“是吗?”公安拿出张红军的供词,放在她面前,“张红军已经全部交代了。他说,是你指示他杀害了张强军家全家,并且你卫莺的身份是冒名顶替。你还试图杀人灭口,把他推下河淹死。”
张红军居然没死!这个狗东西,不仅活下来了,还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她头上!
张红英面试上丝毫不见慌乱,反而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茫然,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张红军?我认识一个叫张红军的人,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您说的这个。”
张红军几次三番跑到卫家所在的大杂院找她,这事院里的邻居、甚至工厂的同事都有耳闻,根本瞒不住。好在那时候张红军对外宣称是“卫莺的表哥”,如今正好能借这个说辞圆过去。
“他说他是我姨妈的儿子。”张红英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我母亲当年是逃荒到的海州,后来嫁给了我父亲,跟老家的亲人早就断了联系。
他找上门的时候,说自己是来寻亲的,我也不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表哥。可他长的跟我确实有几分相像,我爱人和奶奶都觉得,多个亲人是好事,我就认下了这门亲。”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细节,眼神自然地飘向远方,随即又落回公安脸上:“前天他来钢城,我和我爱人在家里招待了他。我本来送他去招待所安顿,可半道他说不用麻烦,他还有点事要办,办完就走,还说不用我操心,他自己能找地方住。”
说到这里,她的眉头微微拧起,眼底浮起一层真切的担忧,“我当时还劝他,夜里路黑,有事可以跟我们说,可他执意要走,态度挺坚决的,我也不好强留,只能让他多注意安全。 ”
说到这里,她微微歪了歪头,眼神里满是困惑与不解,语气带着一丝无辜:“怎么,现在突然说我害他?我不太明白。这怎么能牵扯到我身上来?”
公安看着她滴水不漏的模样,眼神沉了沉:“张红军说你是他亲妹妹张红英,当年你逃婚离家,后来冒名顶替了卫莺的身份。
他说你怕他泄露秘密,就骗他到石桥上,用沾了药的手帕捂晕他,还拿石头砸他的头,把他推下河杀人灭口。”
“什么?!”张红英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脸色变得惨白,眼底的困惑瞬间被震惊和委屈取代,“张红英?亲妹妹?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从小就叫卫莺,海州矿区卫家的独生女,街坊邻居、工厂同事都能作证!他怎么能凭空捏造这种事?”
“他是不是疯了?”张红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愤怒,眼眶瞬间红了,“还是他自己犯了滔天大罪,想找个人顶罪,就随便攀咬?
我不叫张红英,也从来没有什么逃婚的事!我十七岁在矿区参加工作,去年我父亲去世后,我来钢城投奔的我姑奶卫小草。去年年底结的婚,人生轨迹清清楚楚,你们随便去查!同志,你们可不能信他的鬼话,他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污蔑?”公安冷笑一声,指尖在笔录本上敲了敲,嘲讽道,“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他还说,你当年死活不肯嫁给肉联厂的屠夫,连夜逃婚跑了,屠夫家不依不饶,逼着你大哥张强军赔了一大笔钱,害得张强军家穷困潦倒,连口粮都凑不齐。”
公安的目光如刀,死死锁住她:“后来你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冒名顶替了真正的卫莺,到了钢城化工厂生活。张强军见你发达了,就带着老婆去敲诈你。你被缠得没办法,就指使张红军杀了张强军全家,还想把他也灭口。这些,你怎么解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张红英带着哭腔喊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强军、什么屠夫!我爱人是程抗美,钢城机械厂的二级钳工,我们结婚半年多,感情一直很好!
张红军来我家吃饭,我爱人亲自下厨,好酒好菜地招待他,他吃了我家那么多东西,怎么能反过来冤枉我?”
“我真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他要这么害我!你们可以去问我爱人程抗美,去问我奶奶卫小草,我就是卫莺,从来没有过别的名字,也没去过松县!张红军说的这些事,我一件都不知道,全是他编出来的谎话!”
张红英知道,此刻越是慌乱,就越容易露出破绽。她必须死死咬住“误会”和“陷害”这两个词,守住“卫莺”的身份,才有一线生机。
审讯室外,负责外围调查的警员刚送来了访谈记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邻居和同事的证词。
在所有人眼里,“卫莺”是个挑不出错的女人:工作勤恳,待人温和,孝顺奶奶,和爱人程抗美感情和睦,没什么复杂的社交。
关于张红军的身份,大家的说法和张红英一致:那个自称“卫莺表哥”的男人,确实来过卫家好几次,说话客客气气的,“卫莺”和程抗美也总是热情招待,看不出有什么矛盾。
目前所有指向“张红英”的指控,都来自张红军的单方面供述,没有任何第三方指认,也没有实质性的物证,案件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虽然已经联系了海州警方,核实真正的卫莺身份以及相关情况,但那边的消息还没传回来,审讯只能暂时停在原地。
现在让钢城警方头疼的是,从明面上看,“卫莺”的身份几乎无懈可击:户籍迁移手续齐全,公章清晰;化工厂的入职档案样样合规。
唯一算得上“不合规”的,是这份工作的来历,明面上“卫莺”的工作是“亲戚接班”来的,但私下里不少人都知道,卫莺的工作其实是程家花了钱买的。
但在这个年代,这种“花钱买工作”的操作并不少见,卫莺”的情况算不上特殊,根本构不成定罪的证据。
可如果张红军说的是真的,眼前这个“卫莺”真的是冒名顶替的张红英,那问题就严重了。
她不仅涉嫌故意杀人、身份诈骗,更可怕的是,她堂而皇之地通过手段,获得户籍和正式工作,这意味着户籍管理、招工录用等系统中存在着严重的程序漏洞。
万一这种漏洞被特务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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