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红又紧跟着补充:“还有那所谓的‘建房钱’,其实都是我爸妈从外地给我寄的补贴,每一笔我都记着账。
冯家母子好吃懒做是出了名的,他家欠了大队一屁股债,哪来的钱盖房?”
“更何况,冯赖子当初逃跑的时候,把家里能带走的钱财全卷走了,连他娘藏的私房钱都没剩下。
您是当时负责冯赖子案子的经办人,我家的搜查结果,您自然最清楚。后来冯赖子被抓,他卷走的那些钱,也早就依法充了公!”
“我之前生孩子的医药费,还是厚着脸皮跟陈安同志借的。”
陈安点头,拿出吴小红写的借条递给王公安:“没错,这张借条就是当时她借钱时写的。您也可以去县医院核实。”
王公安检查完借条后,心里忍不住感慨:吴小红这姑娘是真倒霉,刚下乡没多久就被算计嫁人, 婆婆和丈夫还是特务同伙。
好不容易摆脱那两人,眼看能过上安稳日子,结果丈夫逃跑时卷走了所有钱。她自己生孩子还要借钱,连孩子最后也没保住……
想到这些,王公安看向吴小红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同情。
吴小红敏锐地察觉到这丝同情,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便稳住情绪,继续说道:“公安同志,当初冯婆子刚被抓去审问,冯栓子夫妻俩就急着跟她撇清关系,说对冯婆子母子做的事毫不知情。
可您刚才也亲耳听见了,王翠花一口咬定建房的钱是冯婆子出的。她能这么说,就说明她知道冯婆子手里藏着一笔钱!
这哪是不知情的样子?这说明她对冯婆子做的那些勾当早就了如指掌!
包庇特务同伙本就是大错,如今她还敢动手抢劫、故意伤人——这几桩事加在一起,性质实在恶劣到了极点!”
王公安转头看向浑身发抖的王翠花:“王翠花,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我……”王翠花被这一问,顿时慌得说不出话,结结巴巴地辩解:“吴小红,你、你胡说啥!什么包庇特务……公安同志,我真不知情啊!
我就是、就是看不惯她过得好,想着上门要点钱花。谁让她有钱不肯给,我才拿了点东西的,我真没抢劫!您别抓我,我再也不敢了!”
王公安冷眼看着她这副模样,眼神里满是不耐与审视。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沿:“王翠花,到了这时候还想编瞎话?你说‘拿了点东西’,可方才在场的人都看见了,你到别人家翻箱倒柜抢东西,这叫‘拿’吗?”
他目光扫过王翠花惨白的脸,接着道:“你口口声声说不知情,可你怎么知道冯婆子有钱?怎么笃定建房的钱是她出的?这些话不是凭空编得出来的。现在人证都在,你再撒泼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
王翠花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嘴皮子动了动,却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来。方才那股撒泼的劲儿散了大半,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再与王公安对视。
王公安见她这副心虚模样,心里彻底有了数。他合上手里的笔录本,把笔揣回口袋,抬眼对在场的人说道:“你们刚才说的情况,我都一一记录清楚了。王翠花的犯罪行为很明显,没什么好狡辩的。
我得先把她带回公社进一步审问。你们大队的大队干部在哪儿?我需要跟他当面交代下情况,顺便办下交接手续。
一旁的吴军应声而去,没多久就把张铁牛和张前进请了过来。自从县里出了特务这档子事,公社的人三天两头来问话审人,两人早已习惯。换作以前,他们早该在公安同志进村时,就主动上前陪同招呼了。
张铁牛一进门就搓着手迎上来,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公安同志,又劳您跑一趟!有啥要交代的,您尽管说,我们肯定配合。”
王公安朝着张铁牛微微点头,随即开口,将王翠花的所作所为告知他们:“今天这事很清楚,王翠花先是上门,以索要钱财为由跟吴小红起了冲突,之后不仅动手抢钱,还把吴小红和俞苹打伤了,人证物证都在,性质很明确。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被捆在一旁、脸色煞白的王翠花,补充道:“这王翠花肯定得带回公社审问,另外她丈夫冯栓子也脱不了干系,得一起带回去问话。
后续调查要是需要你们大队配合核实细节,还得麻烦你们多费心。”
张前进在一旁听得眉毛拧成了疙瘩,等王公安话音刚落,他便忍不住插话:“王翠花,特务那档子事还没彻底了结,公社到处都在查相关的人,你倒好,敢顶风作案,真是不长脑子!”
他又对着王公安郑重说道:“您放心,公安同志!这边要是有任何需要核实的情况,我们大队肯定全力配合,该提供的信息保证不藏着掖着,绝不给调查拖后腿!”
王公安听后,应了声“好”,也不再多耽搁,当即带着人转身往冯栓子家去。
此刻的冯栓子还美滋滋地做着住大房子的美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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