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盯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发颤:“行,阿宝的事你这么安排,我不跟你争,左右,她不是我亲生的。”
“可我问你,你以为登报断了亲,马勇他们就真能放过我们?
你在外头混这么多年,手上沾了多少血,仇家能少吗?
他们要是抓不到你,就不会报复我们这些‘断了亲’的?”
“省城那边有老七盯着,”赵黑语气笃定,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话里多了层狠意,“他手底下的人都是过过刀的,跟了我十几年年,绝对靠谱,能护着你们。
再说,我没说要束手就擒。马勇他们想咬我,也得看看自己牙够不够硬。这些年我攒下的人脉,也不是白给的。”
他顿了顿,话锋突然转向另一个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至于宋依依,她年轻漂亮,爱出风头,马勇他们本来就知道她是我女人。
把她留在身边,他们自然会盯着她,少了心思查你们的去向。真要是元正清那边逼得紧,她……也能替我拖点时间。”
说到最后,他眼底的冷意稍褪,想起齐方和孩子们,语气软了些许:“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没那么容易栽。
等我把这边的烂摊子收拾干净,就去找你们,跟你们安安分分过日子。要是……要是我没回来,你们就当我死了,忘了松县的事,安安稳稳过下辈子。”
“家里的钱你拿两千走,多了不行,将来万一被调查,你说不清楚来路。
我大哥坟后那棵老树下,我埋了金条。等将来风声松了再拿,这十年里,绝对不能动,记住了吗?”
齐方接过钱,指尖攥得发紧,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只能默默点头。
赵黑见她眼圈红得厉害,刻意岔开话题:“吃饭吧,吃完陪阿宝玩会儿,明儿我就送她去她妈那儿。”
“那我去热热菜,都凉透了。”齐方强撑着打起精神,起身就要往厨房走。
“不用,”赵黑伸手拦住她,摆了摆手,“我就爱吃凉饭,热了反倒没滋味。”
“凉饭伤胃,还是热热好。”齐方没松劲,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赵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终究是妥协了,喉结动了动:“行,听你的。”
厨房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饭菜重新热透的香气漫出来,可两人坐在桌前,却都没什么胃口,只是慢腾腾地扒着饭,偶尔夹一筷子菜,没什么话。
饭后又陪着阿宝玩了阵积木,赵黑才蹲下身,平视着怀里的小姑娘,声音柔得能掐出水:“阿宝,妈妈要去省城看哥哥,明天带你去小妈妈那儿住,好不好?”
阿宝小手还攥着半块积木,一听“看哥哥”,眼睛亮了亮,立刻摇头:“阿宝也要去看哥哥!哥哥也想阿宝!”
齐方站在一旁,眼泪早就憋不住了,只能别过脸擦了擦,再转过来时,声音带着哭腔却尽量温柔:“哥哥生病了,妈妈是去照顾哥哥,没办法带阿宝。
阿宝乖乖陪爸爸在小妈妈家住两天,妈妈回来的时候,给阿宝带蛋糕好不好?香香软软的小蛋糕,阿宝可以吃三个哦。”
阿宝眉毛皱成毛毛虫,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大喊:“不要!”
其他人见了她,都会笑,只有小妈妈不一样。她只会直勾勾盯着阿宝,眼圈还越来越红。
奶奶早跟她说了,小妈妈是不喜欢阿宝,才故意哭哭啼啼,装可怜给爸爸看。既然她不喜欢自己,那阿宝也不要喜欢她,更不要去她家!
齐方又软声哄了半天,加码说回来还带她去买新的布娃娃。
阿宝掰着胖乎乎的指头数了半天,终于点了头,小嗓子脆生生的:“就两天哦!妈妈要早点回来,要不然阿宝要哭了!”
齐方喉间发紧,终究是点了点头应下。等哄着阿宝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拍着她的背哼完童谣,看着小姑娘攥着布兔子、睫毛在灯下投出浅浅阴影,彻底睡熟后,才轻手轻脚地起身。
她把阿宝的小衣裳、小被子,还有常玩的布偶、积木都一一收进包里,明儿就要送去宋依依那儿,可别漏什么。
齐方收拾着,眼眶又酸了。阿宝刚抱来那会儿,跟老鼠崽子似的,街坊邻居都笑她,一把年纪该当奶奶了,反倒养起小老婆的孩子。
可这么些年下来,孩子一口一个“妈”,早就跟亲生的没两样了。
她捏着手里的积木块,指节攥得发白,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赵黑,抬手就给了他胳膊一巴掌,声音又急又硬:“阿宝户口本上的妈是我
!咱俩就算离了婚,她也得跟我!将来真要清算,总不能算到她一个奶娃娃头上!宋依依不傻,她绝不会为这事闹!”
赵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叹了口气:“行吧,随你。”他年轻时候就知道,这虎娘们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解决了阿宝的归属问题后,夫妻俩趁热打铁演了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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