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在陆平后面的,是卜兢。
蜃境内的画面,他们大部分人是看不见,除了那些灵识特别有天赋的几人,可能可以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卜兢,的确在这几人当中。
“完了完了完了,现在已经到两只怨灵了吗?”看着陆平安然的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卜兢心如死灰。
他一直可以感觉到里面的环境。
刚刚开始一只怨灵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不好办。而现在已经是两只了。
“难道是一个递增的模式?那再过几个人不就三只了?”他此时甚至还有一些庆幸,如果自己排在最后一名,那岂不是要面对五六只?
不过庆幸完了之后,又是莫大的惊慌。
怨灵这种东西,他只和师父一起处理过。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孩子,最多也就是帮助师父师兄寻找怨灵的踪迹。
自从他师父死后,他自己最多也就是处理了地缚灵而已。
“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在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他把师傅的留给他的所有法器都带上了,但是这些东西也是需要灵力的催动啊。自己灵力是个什么水平他比谁都清楚。
“下一位,卜兢。”钟星的此时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
而他,正在那硕大的背包里找寻自己的灵器。
“卜兢!”就在他还在翻找的时候,钟星那不耐烦的声音又再次传来了。
“诶诶,到到。”他头也不回的继续翻找着,“马上来。”
接下来的一分钟,所有人,包括五大世家的家主,都在看着他。
画面诡异而静谧。
就在钟星准备宣布他弃权的时候,他终于搞定了。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凌乱了。
一顶不知从哪个戏曲班子淘来的将军盔,上面插着的不是雉鸡翎,而是密密麻麻贴满了黄符的竹签。
额间以指尖蘸取纯净朱砂,只不过可能点的有些多。
外衣是一件塞得鼓鼓囊囊的钓鱼马甲,口袋里琳琅满目。
一包用布袋装着的陈年糯米、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一叠新裁的黄表纸、研磨好的朱砂墨锭、数道书写完毕盖了法印的各类符箓、一小坛密封良好的黑狗血......
里面是正经的道袍,比他之前摆摊那麻布长衫好的不能再多了。
下身是方便活动的扎脚灯笼裤,裤脚塞入厚实的白布袜中。
脚蹬一双黑布鞋,鞋底还有简单的辟邪纹绣。
手持一柄色泽深沉、油光发亮的雷击桃木剑,剑身纹理自然流畅。
腰间挂着一枚声音清亮的黄铜三清铃。
胸前还挂着一老旧的桃木罗盘。
最后,
身旁还牵着一只羽毛鲜亮、步伐稳健的大公鸡。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掏出这只大公鸡的。
“这...是墨白推荐进来的人?”苏流月眼里充斥着不可思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回答她的是钟震,此时的他也有些凌乱。
“那他这是...要准备直接终结灵异时代吗?”苏流月还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卜兢。
“他身上有几件东西,感觉还不错。”一向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吕口口突然开口道,而他看向卜兢的目光,像是看一件物品。“有意思。”
“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有意思。”钟震黑着脸说道。当他知道墨白要塞个人进来的时候,还是满怀期待的。结果来了这么一个货。
前两场的试炼他也问过钟星,而钟星的回答是:“比普通人强一点。”
就在五大世家的家主还在小声讨论的时候,卜兢深呼了一口气。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周身装备,确认无误。手持桃木剑,腕系引路公鸡,步履沉稳地踏入那蜃境之中。
他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只留下风中凌乱的众人。
“我的妈呀!”这是他进入蜃境的第一句话。
罗盘指针在进入蜃境中的一瞬间开始疯狂的颤动。
“一、二、三、四....这他妈也太多了吧。”卜兢瞬间慌了神,仿佛赛前那些准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然后他脑海中有了一个新的战术。
跑!
用他那双甩开过无数城管的脚法,甩掉那些游魂。
可行吗?
可行!
这“缠身”比的是什么?
活下来啊!
只要自己可以活下来,那么就有机会为了一个亿...不...为了老板发光发热啊!
他下定决心后,背起那大公鸡,就开始狂奔。
“这...”钟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呵呵,这人,有点意思。”
而一旁的诸葛起,看到这个画面后,则笑出声来。
此时的卜兢,正在蜃境里狂奔。
往日里他那逃脱城管,讲究的是个气定神闲、沟通天地。而现在,讲究的是个抱头鼠窜,生死时速。
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带了那么多东西进来,本来可以身轻如燕蜻蜓点水,结果现在变成负重前行了。
他身后的怨灵们,呜呜泱泱地追着,那阴风都把他那百年难得一穿的道袍后摆吹得像是加了特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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