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鱼虽以麻辣鲜香着称,但在钱江这一带,多是改良后的微辣版本。
而考虑到余笙不太能吃辣,加之许意自己也想捣鼓,她干脆照着网上的教程,搞了个无辣版本。
她用番茄和菌菇熬制清汤作为汤底,整体清淡,不见一丝辣油,却依然保留了水煮鱼的鲜香。
“尝尝。”许意递了双筷子过来。
余笙接过,夹起一片鱼肉,吹了吹,送入口中。
被汤汁浸泡过后的鱼片细嫩柔滑,几乎一触即化。
并且汤汁的酸甜也恰到好处,先是菌菇的鲜,紧接着是番茄的微酸,最后又有黑鱼本身的回甘。
“好吃。”余笙下意识说。
“就这两个字?”许意挑眉。
“嗯……”
余笙认真思考了一下,在脑海里搜寻能用的形容词。
奈何她没有这方面的词语储备,最后还是只能笨拙地说道:
“特别好吃!”
许意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故意用带着点委屈的软糯语气说:
“我忙活了半天,能换来这几个字,也算值了。”
“……比饭店的还好吃。”余笙赶忙又补充了一句,表情真诚。
“这还差不多。”许意也拿起筷子夹了片鱼肉。
她是第一次尝试做这种版本的水煮鱼,没想到意外地成功。
因为是自个儿做的,用料非常扎实。
豆芽、干豆腐、竹荪、酸笋、藕片……
冰箱里现成的,她一股脑都加了进去,没有的也差遣余笙去买了回来。
余笙原本只打算吃一碗饭,可鲜甜的汤汁拌饭实在开胃,便又添了一碗,所幸煮的饭也够。
“对了。”许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明天第一大节没课吧?”
“嗯,九点半才开始。”
余笙奇怪,许意明明有自己的课表,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
“那正好。”许意眼睛一亮,“明早陪我上课去。”
“啊?”
余笙动作一顿,筷子悬在半空。
她早该想到的,许意刚才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早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里跳呢。
“怎么了,起不来?”许意瞄了余笙一眼,“天天刷手机到半夜,正好帮你调整一下作息,熬夜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其实我最近睡得都挺早的。”
“?”
“呃……”余笙立马改口,“我去你教室不太好吧?”
自己跟在许意旁边,岂不是要被某些人的目光盯成筛子?
“有什么不好的?”许意不以为然,“公共选修课,一百多人的大教室,谁会在意多一个人。”
“可是……”余笙抿了抿嘴,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话,试图再挣扎一下,“我怕打扰到别人……”
“不会的。”许意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余笙,“你就坐在我旁边,安安静静的,谁会注意?”
“你室友?”余笙试探性地说道。
“在意她们干什么?”
许意心想,在书书她们眼里,她早就和余笙在一起了,甚至在她们真的在一起之前就在一起了。
“……”
余笙专心干饭。
见她一直不做答,许意撑着桌子站起身,伸手捏住了余笙的小脸:
“你去不去?”
“哎,去去去。”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饭后,依旧是余笙洗碗。
她系上围裙站在水槽前,正冲洗碗筷,余光忽然瞥见许意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鬼鬼祟祟的。
随即,她感到自己脑袋上被戴了什么东西。
伸手一摸,毛茸茸的。
是狐狸耳饰。
“不许摘下来。”许意吩咐道。
“……”
余笙挤了点洗洁精,专心洗碗,两只狐狸耳朵跟随她的动作小幅度晃动。
“洗碗会不会觉得无聊?”许意问。
“还好吧……”
“听歌吗?”许意从兜里摸出了蓝牙耳机。
“好啊。”
许意走上前,给余笙戴上一只耳机,在手机上点击:
“虽然季节不对,但你将就着听吧。”
闻言,余笙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听歌而已,怎么还扯上季节了?
她猜不透许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反而让她生出了几分期待。
下一秒——
古筝清泠如水的弦音响起,带着宿命般的苍凉与浪漫。
耳机里响起低唱: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好早的歌了。”余笙说。
“是,但很耐听。”许意说。
“嗯。”
余笙表示赞同。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是因为它们经得起审视,能跳脱出时代的局限性。
即便过了许久,再次听到熟悉的旋律时,仍然能产生共鸣。
有时候,一首歌不仅仅是一首歌,而是一代人甚至两代人共同的文化记忆,承载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歌声继续响着,很快进入第二段副歌。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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