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舟眼神落在被挟持的沈嘉穗身上,轻而易举的看见了她隆起的小腹。
“与官斗无甚好处,若你要杀她便杀了,你莫不是以为她能威胁我?”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没有半分为她焦急。
沈嘉穗心里泛酸,即便早已预料。
她朝着谢砚舟,话却是对身后人说:“你放了我,这银两我给。”
方为大声道:“他是谁?你的夫君?看着如此冷漠无情,当真还要跟他回去?”
其实从知晓她是公主那一刻,方为已经将她周围的人都打听清楚了。
沈嘉穗苦笑两声:“谁让我心中只有他呢。”
方为摇了摇头,对着谢砚舟道:“你倒是好命,有个喜欢你的人,宁愿是将自己留在寨子做质,也要为妹妹逃走争取时间。”
“罢了,我平生见不得痴情人受苦,你走便是。”
方为命人将她放走了,又在寨子前点燃了一道火线,阻隔他们攻寨。
沈嘉穗脸上红色巴掌印未消,她走到谢砚舟马前,朝他伸手。
谢砚舟只略看了她一眼,便骑马转身离开。
说不失落是假的。
她伸出的手没有被握住,余下的都是失望。
本以为要自己走回去了,却瞧见了熙云就在前方,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前走。
“公主!”熙云快步跑到她跟前:“怎得脸伤成这样,都怪奴婢们无用。”
沈嘉穗靠在她肩上,抱住了熙云,双眼慢慢闭上。
方才与方为交谈,还真是怕他不答应,可后来把方为这人解决了,谢砚舟那般无情决绝的样子,着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就是假意挟持,可伤心却是真的。
熙云听见了沈嘉穗叹气的声音,她第一次被沈嘉穗这般抱着,没了主仆的界限。
“阿姐!”
沈嘉穗仿佛听见了沈嘉卉的声音,抬头却看见一个小书童站在自己跟前,可那双眼有些熟悉。
“你是?”
“阿姐是我。”沈嘉卉扮成书童的模样,走到她跟前:“阿姐!”
“卉儿?”沈嘉穗看着眼前的小书童,疑惑不已:“你怎么来了?”
沈嘉卉满眼心疼,拿出身上的药膏,给她擦了擦脸。
“阿姐,不哭了,我来了。”
就连沈嘉穗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流泪了,许是心中所想太多,连情绪如何都顾不上感知。
仅是这么一句话,沈嘉穗的泪终是忍不住,她用袖子擦了擦。
沈嘉穗强作欢笑:“瘦了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嘉卉摇头:“阿姐,咱们先回家,我看看你身体如今可还好。”
两人一同回了顺王府,一路上沈嘉卉罕见地沉默了一路。
直到进了顺王府的大门,沈嘉穗才见到谢承义于嫱等人,谢砚舟站在中央,不像是在等她,而是审判。
“穗穗。”于嫱见她回来便上前:“你可还好?不是说诗儿回来了吗?怎得还未见人?”
沈嘉穗知道,作为母亲心疼自己孩子无可厚非,可她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很难受。
说到底,自己还是外人。
她勉强露出笑意:“嘶!我的随身护卫应当正带着她赶来,母亲不必着急。”
她脸上巴掌印消了些,可笑起来还是疼。
于嫱这才放下心来,可不过片刻又操心起来:“那些匪贼可有对你们不轨?”
说话时,于嫱看着她,这才发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
“穗穗,这是被谁打了?”于嫱抚了抚她的脸,转头看向谢砚舟。
沈嘉穗拉着她的手,笑道:“母亲,我和执诗都好好的,没什么事,执诗走了之后,那匪徒恼羞成怒这才打了我。”
后面的谢砚舟和谢承义听到此话无甚反应,只于嫱不痛不痒问了句还疼不疼。
这场景看得后面的沈嘉卉一阵窝火,原来自己阿姐就是过得这种日子?
进城那天的事,她也有所耳闻,还以为是谣传,如今看来怕是八九不离十。
她数次想上前理论,却被一旁同样易容了的傅曦紧紧抓住,挣脱不得。
沈嘉穗见这三人没有要自己休息的意思,大概也是想等着执诗回来。
她寻了张椅子坐下,慢慢靠在椅背上,一手揉了揉额头。
沈嘉卉见状上前替她把脉,不久后朝着傅曦道:“师傅,贵人动了胎气,需卧床静养,否则恐有小产的风险。”
傅曦点了点头,对着沈嘉穗道:“贵人不若先回房歇息?草民为您开个安胎的药方。”
“她还有脸歇息?”
后方传来谢执礼的声音,众人朝后看去。
只见谢执礼走了出来,一边骂道:“若非她一副自以为运筹帷幄的样子,妹妹怎会被山匪掠去?”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谢执礼拿起一杯热茶往沈嘉穗泼去。
沈嘉卉迅速反应挡在了沈嘉穗身前,谢砚舟见状迅速走过去将谢执礼桎梏住。
只是一瞬间,沈嘉穗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沈嘉卉拉到自己身前,摸了摸她的后背。
“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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