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舟与观南娘子聊了不久,定下两人合作之事,只在茶楼坐了几刻,见沈嘉穗回了,便在她身后跟着离开了。
沈嘉穗刚上马车,便瞧见了谢砚舟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
她喜出望外,略带惊喜:“谢砚舟!”
她走下马车,飞速走到他跟前,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心口,笑得很开心:“你也在这啊!”
谢砚舟不动声色地将她推开来,就连沈嘉穗都没发现这个动作有多不合时宜。
她只一心演着许久未见的雀跃,也许不是演的。
也许她确实雀跃。
沈嘉穗环抱住他的手臂,笑得艳丽:“许久未见你了,近日这么忙可有好好吃饭?”
他瞥了眼半个身子依在自己手上的女子,心里不知作何感想,这般亲密的举动,是他前世今生都未曾拥有的。
明明该是反感和厌恶的,为何会觉得有一丝温暖。
理智告诉他,不该如此。
于是下一刻,他抽回手:“大街上如此成何体统,放手,规矩些。”
沈嘉穗环视周围一圈,将两手放在身前,规规矩矩:“抱歉,许久未见有些激动了。”
待上了马车后,沈嘉穗靠着他身旁坐,两人挨得极近。
沈嘉穗拉起他的右掌,覆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好些日子不见,你摸摸,可是大了许多,听闻五个月的肚子便能感受到胎儿的动作,好似我也快了。”
谢砚舟被拉住的手有些僵硬,他碰了一下便收了回来:“嗯。”
“嗯?”沈嘉穗凑到他眼前,“就只是嗯?”
谢砚舟有些无奈,不知如何应对她:“好了不要闹了。”
“谢砚舟,这两个孩子可是你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孩子,你以后一定要对他们好,我也不求给他们什么封位,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只求他们开开心心的就好了,你只要……不苛待他们就行。”她说这话时略带思考,犹豫不决。
谢砚舟不明白她此番话为何意。
她又继续道:“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谢砚舟看她一眼,没有回答,他只知道,她生的自己都不会喜欢,至于男女于自己而言都无所谓。
“都行。”
沈嘉穗嗔道:“怎么总是敷衍我?罢了,无论这两个孩子是男是女,我只希望你好好待他们,不要委屈他们两个就是。”
谢砚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与观南娘子聊了一下之后,竟会生出留下两个孩子的想法。
他原本想杀了这两个孩子的想法淡了些,这两个孩子,并非只是沈嘉穗一人的,也是他的。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沈嘉穗明知他不喜欢自己,见到他时还是忍不住想与他培养培养感情:“谢砚舟,我们二人也有半月未见了,你日日也不回王府,是在哪里歇息?”
谢砚舟没遇过如此纠结之事,只觉得眼前人当真是扰乱他心。
他忽然冷了脸,语气也不大好:“忙公事,你这是责怪我没有陪你?”
沈嘉穗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着你若没时间,我就花些时间去找你,这样我们夫妻二人也不至于疏远。”
她耸了耸肩,唉声叹气:“你脾气如今怎么这么大?”
谢砚舟沉默不答,自己刚才的确有些情绪了,明明平常不会如此……
沈嘉穗真是个祸害,这孩子留否也得重新思虑,尤其是沈嘉穗生出来的,以后莫要也是两个祸害才行。
“今日你可要回府?父亲母亲都想你了。”她只敢如此迂回。
她知道,自回到燕国后,他便变回了前世那个运筹帷幄的谢砚舟了。
对待自己不必再卑微,更重要的是,他或许本就是前世的他。
这新仇旧恨何时了?自己也多少有些拿不准了。
“回王府,往后无事我会回去,你不必来找我,如今还是很多人对你有恶意。”
娶了她回来,那个人如今还未有召见她的打算,想来也是不喜欢她的。
不过再过一阵子便是那人的生辰,到时应该也会见上一见了。
“我为和亲而来,分明是我背井离乡了,为何对我有如此恶意?”
谢砚舟深深看她一眼:“你觉得呢?”
她明白了,起先那些谣言并非只是姜国流传,燕国知道她的一些谣言,怕也是不少。
知道那些,怕是很难对她有什么好印象。
也难怪父亲母亲与自己也不热络。
真是难,若非沈邕,她也不会如此艰难。
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别人我都不怕,若你与我琴瑟和鸣,还怕破不了流言蜚语嘛?”
“谢砚舟,大概我也活不了多久,你能不能待我好些?我们二人将日子过好,与寻常夫妻般恩爱两不疑,再好好养着孩子长大,一直这么幸福多好是不是?”
谢砚舟盯着她的眼睛,不明白她说的活不了多久是何意?
看不出什么,大概是?博同情的一种手段?
“活不长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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