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是我们不愿给吃食你们,而是一路赶来,我们的干粮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马车前一个穿着干净的婢女解释着,以身挡在众人面前。
那为首的男子气势汹汹:“那就是还有!你们肯定还有银钱买,为何不能将吃食施舍于我们?”
“雾儿,把干粮都给他们吧,我们需快些进城了。”
那名叫雾儿的小丫头显然不肯:“公……小姐,那咱们怎么办?”
“罢了,我们与人约了午时,眼瞧着快到午时,若是耽误了时辰,惹得人恼怒便不好了。”
雾儿思索了一番,从车上接过干粮袋子,正准备打开便听见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慢着!”沈嘉穗被拂烟搀着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官差。
“本公主倒是不知道,城东此处竟成了土匪窝?竟然还有沿路打劫的了。”
“拂烟,让人护好马车的人,这些人中除了妇儿,就地斩杀!”
她可没忘记,前世自己来城东赈灾时,这群人先是要挟妇儿前来讨食,将她们拿到的食物抢来吃过后,又到赈灾处讨了一次又一次。
导致很多身弱体弱的灾民都没能吃上东西,到最后这事被发现了,这些土匪竟然直接抢了赈灾的粮食。
这一抢便导致了多处断粮。
而彼时负责城东施粥的沈嘉穗,便被扣上了看护灾粮不济的罪名,城东死伤最多。
只不过这次城东赈灾并未分给沈嘉穗,但沈嘉穗不愿前世那事再发生。
包括眼前楚烟黎被围堵之事,前世也是发生了。
只不过那时沈嘉穗一心想着这些灾民,知道这异国公主来了此处,也被抢了,还因此受了踩踏之伤,可自己却没有为她做些什么。
灾民中领头的男子气愤:“你是何人?我们不过讨些吃食,凭什么杀我们?还有没有天理了?”
沈嘉穗脸上戴着面帘:“天理若在,岂会眼睁睁瞧着你们一群人以讨食为由堵着他人?此举难道不是强盗匪贼所为?”
“那又与你何干?”
为首的男子,一脸轻蔑,心中自然是不服气,马车里的是女子,这说话的也是女子,带了几个官兵来就想逼他们就范?
想也别想!
“瞧你穿得这么好,想必也是富贵人家,兄弟们她头上那簪子瞧着便是好物,上啊,抢过来,这娘们也给我抢过来,今夜咱们开大餐!”
拂烟挡在沈嘉穗跟前,手持长剑:“殿下躲奴婢身后,莫怕。”
沈嘉穗闻言,神色微滞,已经很久了,没人再同她说莫怕了。
眼前这个丫头还没自己高,便挡在自己身前……
她伸手拍了拍拂烟,笑道:“伤不着我。”
“杀!”沈嘉穗下令:“留三个活口即可。”
她为何会这般直接了当的杀了这些人,只因在前世,她发现这些人因为饥饿,食妇孺之肉。
因为寻常男子他们有所顾忌,故而只食妇孺,其一肉质较好,其二妇孺无力反抗。
“兄弟们拼了!”
这群人约莫三四十个,加上两三对带着孩子的妇人。
明明人更多,却被沈嘉穗带来的官兵片刻便处理完了。
沈嘉穗看着一片血光,胃里泛起恶心,她抬手掩住口鼻。
拂烟察觉到她的不适:“殿下,可是何处不适?拂烟带您回县衙!”
说着拂烟蹲下身子,准备背起她。
沈嘉穗挥了挥手:“血腥味有些重罢了。”
她慢慢走向马车,马车前的雾儿显然是被这场景吓傻了。
“马车中的贵人,你们有事先走吧,此处不必理会。”
马车中传来一道细柔的女声,颤颤巍巍的:“您可是朝仪公主?”
沈嘉穗没想隐瞒,今日来救她,本就想让她记住自己。
“这些人都是吃人的恶人,若不处置,恐怕会惹起更严重的后果,姑娘不必再怕,若是有难处,可去县衙前等我。”
沈嘉穗说这话时温柔似水,生怕吓到车上娇滴滴的女儿家,又给她解释了一番自己残酷的行为。
“多谢公主,雾儿我们赶紧走。”
正欲离开之际,沈嘉穗忽然听见一道喊自己的男声,声音中带着急切和严厉。
“沈嘉穗,你在做什么?”
满地的血逐渐渗入白色的雪地,白雪成红雪,格外耀眼,就连其他城区的灾民看到都因害怕而不敢靠近。
沈嘉穗看着一地的尸身,有些尸体刚流出的血液都开始结冰了。
可见此时寒凉。
她敛了敛大氅,将整个人埋入这暖和中。
“皇兄。”她的声音还有些厚重,显然是瘟疫所致。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沈嘉穗咳了两声,无所谓道:“杀人。”
沈誉看着满地的尸身,咬着牙问:“你这是滥用私刑,沈嘉穗你真是不怕死嘛?你知此举——”
“沈誉,你不必说教我,我知道此举何意,我有意为之。”
她对这些吃人的畜生,可没有半分怜悯。
沈嘉穗带来的官差押来三个男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刚才为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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