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特林的左眼上蒙着一块破旧黑布,那是图米扬战役留下的烙印。他出生在艾希奥村,村口老橡树还记着,当年那个瘦小少年总背着比自己还高的猎弓,跟着猎户父亲穿梭山林。晨曦微露时,他练箭的身影映在溪面,箭簇能精准穿透露珠;暮色四合时,他背着野兔山鸡归来,日复一日的打猎让他练就得百步穿杨的本事,百米外射中飞翔的麻雀都不在话下。
十六岁那年,塔洛斯公国征兵,魏特林揣着父亲临终前留下的牛角弓毅然入伍。军营里他学会了冥想法,很快觉醒魔力达到源力阶梯1刻度,又跟着长官习得狙击、箭雨两个魔法技能,魔力随之提升到源力阶梯6刻度。他的箭法在军中崭露头角,被编入神箭手部队,成了军团里最年轻的神射手。
战场上,他的箭矢如流星般精准,屡屡射杀敌军军官,靠着实打实的战功从普通士兵一路晋升为小队长、大队长,差一步就能成为低级军官。胸前挂着公国颁发的勋章,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觉得圣雷因斯公国的军队不过如此,坚信自己很快就能率军打垮敌军,成为国家的英雄。眼里满是对家国的忠诚与对荣誉的向往,而他也确实在朝着这个目标稳步迈进。
没过多久,魏特林成了一名独立将领,可长官却甩给他一个难题——自己想办法解决兵源问题。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家乡艾希奥村的父老乡亲。回到村里,他一身戎装地展示自己如今的身份,受到了村民们的热烈欢迎,还自掏腰包捐了不少金迪纳尔。听说魏特林要招兵,乡亲们纷纷把自家孩子送到他面前。
“魏特林表哥,能吃饱饭俺们兄弟就跟着你了!”
“魏特林大哥,俺兄弟这几条命就给你了!”
“哎呦,骑马的大人!我们兄弟几个一人只要50个子儿就愿意跟你去拼命,说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
魏特林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兄弟们一口吃的!”
就这样,他很快拉起一支队伍。凭借着作战勇猛,魏特林胸前的功勋越来越多,同乡们也分到不少战利品,个个都觉得跟着他值。
“嘿嘿嘿,魏特林大哥,我把这几个月的饷银都寄回家了!我娘来信说盖了新房子,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了!”
“魏特林表哥!我……我和邻村那个姑娘好上了,斗胆想请表哥做个见证!”
原以为日子会这样顺风顺水过下去,直到魏特林率领部队协同友军,对贝伦城领主的军队展开围困歼灭战,一场图米扬战役的惨败,碾碎了他所有的骄傲。
圣雷因斯公国威廉姆大公麾下的剧毒之牙枪骑士军团,人人手持6米长枪,冲锋时如森林压境,锐不可当。威廉姆大公坐在高处坐镇指挥,帅旗迎风飘扬。魏特林和同僚组织了好几次进攻,甚至一度攻到威廉姆大公的脚下,可对方稳如泰山,身边的卫士瞬间与突击部队战作一团,给塔洛斯军队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就在他们准备像往常一样交叉掩护、缓慢撤退时,威廉姆大公轻易看穿了他们的战术。剧毒之牙枪骑士军团迅猛出击,真真是应了那句“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魏特林和同僚们拼命组织反击,可阵型还是被冲得七零八落,全军彻底溃败。混乱中,一支流矢射中他的左眼,剧痛险些让他昏厥。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危急关头,亲兵们挺身而出。
“魏特林大哥快走,我们几个为你殿后!”
“表哥,俺是托森啊!俺爹是你之前的亲卫老托,他受伤落了残疾在村里。你告诉他,他儿子没能尽孝!”
“大哥,俺们被包围了,俺护您冲出去!”
“表哥,快走!俺来殿后!”
“魏特林大哥!快走啊!我们兄弟给你殿后,你快走啊!”
“堂哥,俺不中了……俺刚和艾丽西亚定亲,俺还没摸过她的手,没亲过她的嘴呢。烦请堂哥帮俺转告她,俺对不起她,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在亲兵们的牺牲掩护下,魏特林攥着牛角弓,在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南下逃亡,最终跑到一条河边。看着水中倒映出的狼狈模样,他痛恨自己的懦弱,为部下和同僚的死而痛心疾首,更忘不了剧毒之牙枪骑士军团的强悍和自己当时的惊恐。昔日的勋章早已遗失,只剩下满腔的屈辱与不甘。
逃亡路上,他遇到一群和他一样溃败的士兵,个个衣衫褴褛、饥寒交迫。从他们口中,魏特林得知了图米扬战役后的残酷真相——威廉姆大公将战死的塔洛斯士兵头颅全部砍下,堆成了京观。
他红着眼问溃兵:“那亚当斯大公陛下呢?他不管这些吗?”
溃兵垂头丧气地回答:“亚当斯大公陛下率军赶来,看到京观后,好像要和威廉姆大公议和。”
魏特林仰天长啸,彻底崩溃,他咆哮着:“弟兄们都战死了,亚当斯大公竟然要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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