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瑶坐在书房的案前,手里握着一块温润的玉佩。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块玉看了很久。昨夜送出的信至今没有回音,但她知道,不能再等了。
她将玉佩翻过来,指尖在背面轻轻一划。一道微弱的光从玉中浮现,映出几行字和一张图。这是空间实验室传来的最新数据——京城西街三处宅院在昨夜子时同时收到密信,信件内容被加密,但信号波形与前日那辆无标记马车的能量残留完全吻合。更关键的是,这些信号的接收时间,恰好是萧辰巡查军营返回宫中的两个空档之间。
她立刻明白,不是他不想见她,而是有人不让他见。
她起身走到墙边,取下那张旧地图。这张图早已被她改过数遍,如今上面用红点标出的不再是新政试点,而是近七日里所有异常文书的来源地。她把实验室刚传来的路线叠加上去,发现四个红点连成一条斜线,直指三日后的大朝会地点。
这不是巧合。
她坐回桌前,提笔写下三个名字。一个是礼部老尚书的门生,一个是兵部郎中的亲信,还有一个是御史台退下的旧官。这三人过去从无往来,可这两天却先后进出同一家茶楼,每次停留都不超过一刻钟,走时身边都多了个穿灰袍的人。
她把纸折好,放进袖中。然后取出另一块玉牌,启动实验室的监控模式,设定为每半个时辰自动更新一次情报。做完这些,她唤来心腹侍女。
“昨夜送出去的信,有没有回音?”
“有。”侍女低声说,“殿下今早派人送来这个。”她递上一枚铜扣,“说是您若看到它,就知道他懂了。”
傅玖瑶接过铜扣,翻看背面。那里刻着一个极小的“东”字。这是他们早先约定的暗号——东苑偏阁,老地方见。
她点头:“备车,入宫。”
马车驶出府门时天还没亮透。街上行人不多,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格外清晰。她靠在车厢里,闭眼养神,手里一直攥着那枚铜扣。到了宫门口,她没走正门,而是绕到侧巷,由一名小太监引着进了东苑。
偏阁里灯还亮着。
她推门进去,看见萧辰站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份卷宗。他抬头看她,眉头紧锁。
“你终于来了。”
“我也以为我来晚了。”她走近,把玉佩放在桌上,“实验室抓到了他们的信号。他们在串联,目标是大朝会那天发难。”
他放下卷宗,走到桌前。“我也察觉不对。前两日我去城外巡查,每次快回城时都会接到新的调令,让我改道去别的营区。昨天更是直接被拦在宫门外,说陛下临时召见,要我候命。”
“不是临时。”她摇头,“是有人故意拖住你,不让我们见面。”
他冷笑一声:“他们动作比我想的快。”
她指着玉佩投出的图:“你看这条线。四个人,三处别院,一辆马车来回运送消息。他们不敢用驿站,也不敢留文字,但忘了信号会留下痕迹。实验室已经锁定他们的通信频率,只要他们再发一次,就能确定主使者是谁。”
他盯着图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动手?”
“弹劾我扰政乱纲,这是第一步。”她说,“我已经查过最近几份‘顺利’的奏报,全是假的。他们准备了地方伪证,就等那天一起呈上去。第二步,是让言官联名请奏,制造舆论压力。最危险的是第三步——他们在联络退役武将,打算在京郊集结一批人,扮作民变,逼宫施压。”
萧辰沉默片刻,转身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军营布防图摊开。“我这几天虽然被支开,但也留了眼线。北营有个百夫长,前天突然调走了二十名老兵,说是轮休,可没人回家。这些人现在都在城南一处废弃粮仓里待命。”
“时间对得上。”她点头,“三天后,正是大朝会当天。”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事情已迫在眉睫。
“不能等他们出手。”她说,“我们必须先动。”
“怎么动?”
“双线走。”她伸手在桌上画了两条线,“第一,继续监控他们的通信,掌握每一次密会的时间和地点。我们不抓人,也不打草惊蛇,只派人暗中布控,切断他们的联络链。第二,抢先一步把证据送到皇帝面前,但不公开,只作为备案。只要陛下心里有数,他们就翻不起大浪。”
他思索片刻,补充道:“我可以借巡查之名,调几名可信的将领进京换防。名义上是例行轮值,实际上是为了控制城门和要道。另外,我还能以军务紧急为由,请旨调阅部分禁军调度权,防他们调动私兵。”
她同意:“那就这么定。名单我来列,你负责安排人手。行动代号叫‘清源’,所有信息通过玉佩传递,不再用纸质密信。”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她。“这是我这几日记下的可疑人员和地点。你拿去整合,看看能不能和你的数据对上。”
她接过册子翻开,一页页看下去。突然,她的手指停在一个人名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