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北深山常年云雾缭绕,湿气浓重,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难以穿透,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烂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半山腰的废弃古寺矗立在浓雾中,断壁残垣,蛛网密布。
但上空却飘着一层灰蒙蒙的“佛光”,看似圣洁,实则夹杂着浓郁的邪气,血腥味与邪气交织在一起,穿透浓雾直冲鼻腔,令人作呕。
王昊刚落地,便听到古寺深处传来凄厉的哭喊,带着绝望与恐惧,划破寂静的山林。
他身形一闪,施展瞬移之术,瞬间出现在古寺大殿门口。
眼前的景象,令人发指。
大殿内光线昏暗,四处散落着残破的佛像,地上血迹斑斑,凝结成黑褐色的斑块。
潘洪披一件鎏金袈裟,袈裟上沾染着暗红血迹,却依旧掩盖不住其华贵的质地。
他坐在高台之上的残破莲台,脸上爬满暗红色的血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头顶冒出两根弯曲的黑角,泛着油腻的光泽。
背后的“佛光”并非正道修行者的清圣之光,实则是由无数信徒的血污与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上百只扭曲佛手,每一只佛手都布满狰狞的青筋,指尖滴落暗红色的液体,正不断伸向殿内残存的信徒,吸食他们体内的精气。
信徒们眼神空洞,面无血色,如同行尸走肉,任由佛手汲取生命力。
大殿的墙角,堆着十几具早已冰冷的骸骨,骨骼断裂,姿态扭曲,显然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后死去。
一名年轻的女信徒不知为何突然清醒,想要逃离,却被一只巨大的佛手牢牢锁定。
佛手收紧,骨骼碎裂的“咔嚓”声近在咫尺,女信徒发出凄厉的惨叫,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脸上写满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王昊再次启动瞬移,瞬间挡在女信徒身前,抬手格挡。
“嘭”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佛手上蕴含的庞大邪力被他周身的金色炁场挡回,佛手当场崩裂出数道裂痕,暗红色的液体飞溅。
“躲到殿外去,这里交给我!”王昊转头对女信徒急声道,声音虽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女信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朝着殿外跑去,眼神中满是感激。
王昊随即转身,目光如冰,直视高台之上的潘洪:“弥勒转世?佛门讲究慈悲为怀,渡人渡己,你却以信仰为饵,诱骗百姓进山,吸其精血,害其性命,这哪一点沾得上‘弥勒’的边?”
潘洪缓缓起身,鎏金袈裟下的身躯布满狰狞血纹,随着他的动作,血纹仿佛活了过来,缓缓蠕动。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之力:“世人皆苦,生老病死皆是磨难,无穷无尽。我取他们些许精血与信仰,助我修成正果,待我执掌极乐之后,便可渡他们脱离这无边苦海,这是天大的福报,你一个凡夫俗子,懂什么?”
“福报?”王昊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墙角的累累骸骨,眼神愈发冰冷,“强迫他人献祭,不顺从便痛下杀手,这也配叫福报?真正的信仰,是给人希望,给人力量,不是让人放弃生命,白白送死;真正的渡化,是护人平安,解人危难,不是吸人精元,满足私欲。你不过是借神佛之名,行自私残忍之事,把自己的修为建立在无数冤魂之上,也配谈‘渡人’二字?”
“无知小儿!”潘洪脸色一沉,背后的上百只佛手瞬间躁动起来,疯狂挥舞,大殿内的邪气愈发浓郁,“凡夫俗子目光短浅,怎懂我这等大道?我已成邪佛,日后便可执掌极乐世界,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你敢阻我,便是与整个极乐为敌!”
“极乐?”王昊周身金光渐起,如同初升的太阳,驱散着周遭的邪气,语气带着彻骨的寒意,“你这满殿血腥、遍地冤魂的地方,也配叫极乐?真正的极乐,是国泰民安,是众生和睦,从不是靠杀戮与掠夺换来的。你口中的‘大道’,不过是满足自己私欲的卑劣借口;你有何面目自称‘弥勒’,分明就是一个残害生灵、无恶不作的邪魔而已。”
“冥顽不灵!”潘洪彻底失去耐心,周身血光暴涨,暗红色的光芒笼罩整个大殿,背后的佛手瞬间增至数百只,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古寺的梁柱在巨大的压力下“咔嚓”作响,出现一道道裂痕,殿顶的石块纷纷坠落,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既然你不愿入我极乐,便让你魂飞魄散,成为我大道的垫脚石!”
话音未落,一尊数丈高的邪佛虚影从他身后暴涨而出,面目狰狞,獠牙外露,口吐黑色莲花。
莲花落地,瞬间化作一片腥臭的血池,血池冒泡,无数痛苦的幽魂在其中挣扎嘶吼:“无边烈狱!我让你看看,这些‘愚民’为我献祭的‘荣耀’!”
铺天盖地的幻境随之而来,涌入王昊的识海。
幻境中,尽是信徒们被强迫献祭的惨状:
有人被按在血池边,脖颈被割开,鲜血流入池中;
有人被佛手撕裂身躯,精气被强行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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