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觉言罢,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无人再开口争辩。
陆阳子斟酌良久,方才点头同意道:“哎,好吧,就依周掌教所言。”
看到陆阳子终于松口,周天觉微微一笑,便起身道:“事不宜迟,贫道即刻回返全真教调兵遣将,随时准备应对妖魔入侵。”
随后,众人也便陆续离开了三清殿着手准备。
三清殿内只剩下了同属上清的碧梧元君和灵溪真人。
碧梧元君说道:“依贫道之见,不如让少天师尽快回山,继位之事可从简办理。既不违祖制,又能早日团结各宗,共抗邪魔。”
灵溪真人也点头道:“眼下局势危急,确实不宜拖延。”
其实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天师之位权能之大,何其尊贵,身为道门一派掌教,何人不觊觎这天师之位?
只是大部分人不会表现出十分明显的意图,而那周天觉和许清玄此番则借着刑天复生之事发难,无非是想借机夺权。但眼下局势确实危急,若是执意反对,恐怕会引发道门内乱,届时更难抵挡妖魔的大举入侵。
陆阳子只是一味地苦笑摇头,见他仿佛有难言之隐,碧梧元君和灵溪真人也不再过多停留,意味深长地看了陆阳子一眼。
“无论前路如何,我等定会鼎力相助。只要道门同心协力,定能渡过此劫。”
碧梧元君言罢,便随着灵溪真人一同告辞离去。
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殿门外此时只剩下了陆阳子一人,他望了望渐明却阴沉的天空,再次叹了口气,“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但愿这道门内部的纷争,不会影响到三清各宗团结一致,共抗邪魔歪道。
“祖师在上,保佑张枕云及时归来,保佑道门渡过此劫。”
突然刮起的一阵风,吹得殿外的松柏发出了阵阵的呜咽。
几日之后,上清正一宫的铜钟刚敲过午时三刻,李玉晨、宁柔和李雨馨便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陆前辈。”
踏入三清殿,李玉晨话音未落便顿住了脚步。
殿内烛火明明灭灭,陆阳子正对着三清法相微微出神。
“陆前辈。”李玉晨再次稽首道。
陆阳子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到李玉晨三人,凝重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欢喜,摆手示意三人落座。
“嘿嘿,真是辛苦你们了。”
“前辈太客气了,这都是晚辈该做的!”
“前辈,这里发生了何事?我怎么看道观里的人一个个脸色都那么凝重。”
“仇池山那边,你们也该听说了。”
三人闻言,相视一眼,皆面露疑惑。
“没有呀前辈,您指的要是甘州的话,那我们倒是听说了,传闻昨日那里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宁柔说道。
“那场地震的震源便在仇池山。”
听到陆阳子的言语,李玉晨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面露惊愕。
“前辈,难道是那里的封印……”
“啊?什么封印?”李雨馨歪着脑袋问道。
“那里有封印刑天肉身残躯的禁锢,倘若那封印被破坏……”想及此处,李玉晨骇然道:“那刑天岂不是……”
“嗯……他已经躲回了肉身,完全复生了……”
宁柔和李雨馨双目圆瞪,满脸的不可置信。
“前辈,那里不是有您和沈致飞和尹圆子前辈加固的封印吗?”李玉晨不禁问道,先前他曾与陆阳子三人一道前往仇池山加固刑天残躯的封印,在三人作法之际担当护法的任务。
李雨馨皱眉道:“前辈,如今该当如何?其他门派可有觉察?”
“嗯,三清各宗对此皆已商议……对了,那张枕云何时才能回来?”
李玉晨微微摇头道:“此事尚不确定,他只说要先处理些事务,待诸事了结,自会回返。”
陆阳子叹了口气,随后将三清各宗门派的争执和盘托出。
当说到周天觉等人将期限压缩至一周时,李雨馨突然站起,气鼓鼓道:“他们分明是故意刁难!”
“哎,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陆阳子叹气摆手,示意李雨馨稍安勿躁,一旁的李玉晨听得也有些气了。
“前辈,那还剩下几日?”
“三日,三日之后,便要召开三清法会,届时倘若张枕云还没有回来,便要推举新的天师,你们三个即刻传讯给施天乐他们,让所有人放弃任务,星夜回返。”
宁柔赌气道:“就让前辈暂代天师之职不好吗?为何还要选新天师?”
“不是选新天师,是有人想趁机夺权。”
李玉晨突然开口道:“自从老天师驾鹤,那周天觉和许清玄便一直觊觎这天师之位,如今只是借着刑天之事发难,怕是早有预谋。”
三人折返东殿,尚未踏入院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已扑面而来,其间还混杂着几分焦糊气息。抬眼望去,院墙内正有滚滚浓烟翻涌而上,直窜天际。
“咦?是谁在炼丹吗?”李雨馨皱眉问道。
行至院门口,方见林稚初正蹲在一尊丹鼎旁,一手捂着嘴不住地咳嗽,另一只手还徒劳地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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