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兆府的衙门公堂,秦瑜也是时隔这么多年再来体验一回。
唯一的区别就是从秦固来衙门捞秦瑜,变成了秦瑜来衙门捞秦固。
知道是小王爷主审,没想到太子也在。
那看过来的眼神都快杀死她了。
秦瑜脸皮厚得很,回以一个稍微带点挑衅的微笑。
而严肃的褚宁周被她的笑容给整得愣住了。
旁边的行五很有眼力见道:“太子殿下,您瞧,未来太子妃在朝您示好呢,估计是想跟您化干戈为玉帛。”
“是、是么?”褚宁周不确定地问。
“嗯嗯。”行五重重点头,“这么多年来属下哪回说错过?放心,准没错!”
褚宁周反思。都快三年了,他记恨了秦瑜记恨了这么久,结果再见时人家姑娘主动赔罪,要是不原谅的话,他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太子怎么想,秦瑜当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看见那老妇和男子时,沉默了。
秦瑜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到前所未有的攻击。
“不是?秦固是不是我娘亲生的,我尚且不清楚,但你说这么高挑这么俊的小伙子是这位身形矮小,脸型方圆还有些塌鼻的大娘的亲儿子,我是万万信不了,光看面相这遗传学明明就会有很大的差别。”
“而且。”秦瑜指了指那跛脚男子,又指了指自己,“我的脸长得也有七分像已逝的侯夫人,那你们看我们相似在哪?”
坐于上方主审的褚明禧扫视几眼。
“秦家娘子所说确有几分道理。”
那老妇不乐意了,“男娃像父,那是幺贵长得像侯爷多些!”
换上官袍的褚明禧翻了翻那简单的书面记载,道:“田氏,你说侯夫人逼你互换孩子,那在侯夫人逝世时,秦家大郎不过十六岁,为何你那时不来寻回?”
田氏往那一跪就是哭:“青天大老爷啊,我这乡间寡妇养不起孩子供不起孩子读书,若孩子能在侯府过得好,老妇当然不愿打扰!就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那按照你口中所说,为何又在平兴侯府后日即将封世子之际,冒出来认亲?”
“因为孩子已然长大成人,老妇再也忍受不了母子分离之痛!”田氏边说着边捶着胸口,似乎悲痛万分。
褚明禧目光扫过那几个田家村来作证的村民,最后落在了那跛脚男子身上。
“田幺贵,养你十几年的亲母并非亲母,你作何感想?”
那跛脚男子闻言,顿时面目狰狞:“我本该是侯府世子,享受荣华富贵!都怪这些事,都怪这些人!”
“以田氏的自述和几位农庄老人的话也只能暂且得知侯夫人曾经确实在怀胎时去过农庄休养,但现在并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你是平兴侯血脉。”
褚明禧话一转,问向那秦家兄妹。
“你们二位可有证人证据提交?”
秦固摇头道:“母亲逝世后身边伺候的人都被继夫人遣散,至今毫无下落,外祖家……外祖家早就与母亲断绝往来。”
当初平兴侯还不是平兴侯,只是侯府里一个平平无奇的嫡三子,甚至还有些纨绔和不学无术,却就那么偏巧地俘获了世家闺秀卢宜溪的心,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难解相思。
可好好的卢氏世家贵女怎能嫁给这种子弟,两家闹的是沸沸扬扬,最后侯夫人的娘家气到逢年过节不再往来。
但在京城中,除了这件为爱痴狂的事,侯夫人为人一向很有口碑,最后还尽心尽力为秦三爷谋到了侯爷之位,自己也受封了诰命夫人,就连教导出来的女儿也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选中为太子妃。
只不过侯夫人寿命不长,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秦瑜连忙举手:“大人,能不能延迟几日再重新开堂?事发突然,也得要有时间搜证!”
“后日便是平兴侯为世子请封,皇帝亲批的良辰吉日,也就是说最迟明日宗人府那边也要有所安排和落定。”褚明禧同她说着其中之复杂,“若非情况紧急,本官也不会即刻开堂公审。”
“这世子之位,明日太阳落山前,必须尘埃落定。”
秦瑜心里直呼好家伙,知道小王爷被硬塞这吃力不讨好的活,没想到这一听更命苦了。
合着这世子之位就必须上一个,要是假的坐上了,那办这个案子的人就得被问罪了。
“好吧。”秦瑜看向秦固,那眼神就差写上哥们也真倒霉,明明三天后平安无事,就能做成世子之位,“若是我派去调查的人赶不回来,那咱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不是侯夫人亲生的我不知道,但他们二人也绝对跟你没关系!”
“滴血认亲!”田氏忙道:“滴血认亲更快!官老爷,老妇申请滴血认亲,望我儿早日回到我身边尽孝……”
秦瑜反驳:“得了吧,还滴血认亲,老不老套!我加点白矾加点清油,我还能一会中原人一会儿外邦人呢!水本来就能稀释血液!”
“你嚣张什么?那女人能干出这种事,没准你也是换来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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