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说着等司清抱,自己先伸手把人面对面勾进怀里。
独属于他的、清凛却温暖的葡萄柚香气混合着微潮的冷空气迎面缠上她鼻尖。
他臂弯紧紧环住她的肩,肩膀微微内扣着压过来,司清慌乱地颤了颤眼睫,耳朵贴上他胸膛。
近得像心脏相贴。
隔着并不算薄的衣料,她耳际的心跳依旧鲜活热烈。
“对不起。”
紧贴着他胸腔,低润的音色听起来比平时还要更磁性一些。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闹别扭,没第一时间恭喜你拿到最佳辩手。”祁放下巴搁上她发顶,“有错我要认。”
“怎么不高兴啦?”司清避开他胸前的衣料,抬起脸,“我看看。”
她看见他喉结动了动。
几晌,他别过脸,“伤口疼不疼?”
司清活动了下脚腕,跟腱破皮的那处有明显的紧绷感,沙沙的。
没有异物磨着就还好。
“不疼。”
祁放眸光重新落回她身上,气闷,磨了磨牙。
她要是真不疼,他怎么能发现呢。
“给你厉害坏了。”
他松开勾着她肩的手,掐了把女生柔软的脸蛋儿,“怪不得不等我呢。”
长睫掩映下的狐狸眼光晕温软,和他淡漠的神情截然相反。
司清在他眼睛里看到的情绪不是生气。
是心疼。
“我真的不疼,”她轻轻跳了两下,少了脚上那双美丽刑具的折磨,司清现在浑身舒爽,笑着晃晃他手,“你来了,我就不疼了。”
祁放偏开眼,摁了下电梯。
“又拿哄小孩儿那套哄我呢。”
声音有点闷,带着他撒娇时独有的小腔调,不过分明显,但在司清听来,这句话有言下之意。
——继续哄哄,喜欢。
“我是走到电梯间才看到你消息的,没有不等你的意思。”
她神色认真,耐心解释,“我想发消息告诉你的,中途遇到了点突发情况,然后你就来啦。”
意思是,司清本来想找他,被什么事横在中间拦住了。
祁放好哄着呢。
只要捕捉到她的示好,亦或是真实感觉到她是需要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足够他认知到当下对于司清来说,他是特殊的就够。
“突发情况,解决了么。”
这人表情没变化,眼睛看着别处,牵着她的那只手倒是诚实地收紧了不少。
司清点点头,温吞着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观察他。
至于为什么小心翼翼。
这不是电视剧和小说的经典桥段嘛。
——女生被表白,男生受刺激,兽性大发,酱酱酿酿。
祁放的话,兽性大发不至于。
除去他偶尔嘴没把门,胡说八道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里,其实是感情内收的类型。
司清确认他现在心情好一点了,觉得说解决不太合适,才试探地小小声,“拒绝了。”
电梯刚好运行到6楼,轿厢门打开。
7楼也刚结束外文话剧大赛,电梯里站着两个穿蓬蓬裙的男生和几个小矮人装扮的女孩子。
朝电梯外一看,几个女生踢了踢两个男生垂在地上的裙角,往角落里缩了缩,比了个“请”的手势。
两个男生头上还戴着会发光的小发箍,想死的心都有了。
“谢谢。”祁放礼貌点点头,牵着司清走进去。
没来由的,司清觉得他心情好得出奇。
还有余兴问问那两个男生比赛拿没拿名次。
男生欲哭无泪地点点头,说为了拿第二,都色诱评委了。
几个女生笑起来,开玩笑说他俩魅力还是不够大,没拿到第一。
“哦,还成我俩的问题了!”
几人笑成一团。
司清心事重重。
祁放跟别人说话的时候,牵着她的那只手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亲昵地揉揉她的掌骨。
完全看不出任何吃醋的迹象。
她好懵。
司清其实没什么桃花,可祁放依旧十分警惕。
无论同性异性,目光投过来,他就要悄悄竖起尾巴——潜移默化地缩短一下和她之间的距离。
至于闻铮,司清以为他叫她同行是想解释今晚同伴的冒犯。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意图,她会直接避开。
祁放醋性很大的。
电梯到一楼,她还没理清。
她原以为要抱醋狂欢的人,眼下的愉悦却切切实实地感染到她了。
心不在焉地跟在话剧大赛那几个人后面走出来,倏忽间,被腕间那股外力拉进一个光线昏暗的空间。
铁质的安全出口门“嘭”地砸上,楼道白光乍现片刻。
司清一脸茫然,心跳却直线飙升。
这儿的私密性可太强了。
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的画面,司清唇线绷直,安静低下脑袋。
祁放低头看了眼耳朵透红的小姑娘,后知后觉自己在感情里好像真的挺迟钝。
他一直以为,司清纵容他,愿意哄他,是因为她善良、心肠软,换了谁她都会哄。
所以他不想给别人接近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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