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地过了两天。
林炊按部就班地上课、去图书馆、查阅资料,偶尔通过手机和陈序交流信息碎片,也收到林枫关于周雯雯行踪的初步报告——无非是逛街、聚会、接触了几个所谓的“风水顾问”,但都是些江湖混子,暂时没发现与影阁明确相关的线索。
周雯雯那边也再没来找过麻烦,林炊偶尔在校园里远远瞥见她,气色似乎比那天好了一些,颈间也没再看到那明显的阴气附着。
看来净阳符起了作用,至少暂时压制住了那“阴蚀咒”。
林炊稍稍放心,将更多精力投入自己的“功课”中。
陈序那边有些进展,挖出几个本地二十多年前关于“儿童走失”和“工厂事故”的老帖子,细节模糊,但发生地点和时间点与她手中的线索有微妙重合,她正尝试进一步核实。
这天晚上,林炊在栖梧院的书房里整理笔记,窗外月色清冷。
突然,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显示S城。
她接通,对面立刻传来周雯雯带着哭腔、充满恐惧的颤抖声音,几乎语无伦次:“林、林炊!是我,周雯雯!救、救我……它又来了!比之前更凶!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林炊神色一凝:“慢慢说,怎么回事?符纸呢?”
“符、符纸……昨天洗澡的时候,我不小心……掉进浴缸水里了!”周雯雯哭道,
“我马上捞起来,但已经湿透了,我就、我就放在暖气片上想烘干……结果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它……它变成一团黑灰了!然后从下午开始,我就觉得特别冷,心慌,脖子像又被掐住了,喘不过气……刚才、刚才我照镜子,看到脖子上……又出现印子了!而且……而且我好像看到……看到有个黑影一直在我房间角落里!”
她的声音充满了崩溃边缘的绝望:“林炊,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我不该嘲笑你!求求你,再帮帮我!我好怕!它是不是要我的命啊?!”
林炊眉头紧锁。
净阳符遇水失效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符纸化为黑灰,说明它之前抵御的阴煞之力比预想的更强,甚至可能因为失效瞬间的反噬,反而激怒了那施咒之物或背后的操控者,导致情况急剧恶化。
“你现在在哪里?”林炊问。
“在、在学校外面的公寓,我一个人住……”周雯雯报了个地址,是学校附近一处高档公寓小区。
“待在客厅,把所有灯都打开,尽量待在房间中央,不要靠近角落或窗户。
我马上过来。”林炊当机立断。周雯雯的状态听起来很糟,不能再拖延。
“你、你真的会来?谢谢!谢谢!”周雯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道谢。
挂了电话,林炊迅速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裤,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
几张加强版的驱邪符、一小瓶掺了朱砂的烈酒、还有李道长给的一枚小巧的桃木钉。她没通知林枫,这种事普通人来了反而添乱。
驾车赶到周雯雯所在的公寓楼下,已是晚上十点多。
小区环境不错,安保严格,林炊报上周雯雯的房号和姓名才得以进入。
乘电梯上楼,刚到周雯雯所在的楼层,林炊就感觉到一股明显的阴冷气息从走廊尽头那间公寓门缝里渗出,与寻常的低温不同,带着一种粘腻的恶意。
走廊的声控灯似乎也受到影响,光线忽明忽暗。
她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周雯雯带着哭腔的、小心翼翼的问话:“谁、谁啊?”
“林炊。”
门立刻被打开一条缝,周雯雯惨白惊恐的脸露出来,看到真是林炊,才慌忙把门完全打开。
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脖子上果然又出现了那种暗红色的、仿佛指印般的痕迹,而且比上次看起来颜色更深,范围更大。
公寓内灯火通明,但那股阴冷感并未驱散,反而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诡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类似于檀香掩盖不住的腐朽气味。
“它、它好像还在……”周雯雯瑟瑟发抖,指着客厅沙发背后的角落,“我刚才好像又看到影子晃了一下……”
林炊没说话,灵觉全开,目光扫过客厅。确实有残留的阴气,但此刻并没有成型的邪物显形。
她走到周雯雯指的那个角落,蹲下身,指尖在地板上轻轻一抹,沾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灰色粉末,凑近鼻端闻了闻——有极淡的尸油和某种特殊香料燃烧后的味道。
“你最近有没有点过奇怪的香?或者收到过什么熏香、香薰之类的东西?”林炊问。
周雯雯愣了一下,努力回忆:“香?好像……有!大概一周前,我跟朋友去一个地下市集玩,有个摊位卖各种手工香,味道很特别,摊主说是什么‘古法安神香’,我、我那时候已经开始睡不好,就买了一点回来试……点了两三次,感觉好像有点用,但后来就没点了。”
“剩下的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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