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长枪团”想做什么根本无关紧要,只要这个国家的最大暴力机构——联邦陆军——依旧掌握在他约兹瓦多夫斯基手里,他们根本不可能掀起波澜。若是有人想忤逆,那么那些忠诚于他的联邦自动机部队将会把这些“叛匪”踩成肉饼,直到无人再敢质疑他们的绝对权威。
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施特雷泽曼会突然提出“超出双方共订流程”的事情,原本他应该直接离开华沙,而毕苏斯基和霍伊切沃夫斯基留在首相宫中被炸死。他根本没有想过他们会随着这个德国外交部长一同离开,去“为了增进友谊而共进午餐”,让他原本考虑了毕苏斯基的立场、习惯和心态而阴谋与算计直接泡汤。
当他接到那个来自约瑟夫·毕苏斯基的电话的时候,他的心都凉了半截。因为他很清楚,毕苏斯基肯定会反应过来那场首相宫的爆炸案到底是谁策划的,并也会联想到早上的“瑟姆之乱”也和他们这些在军中一直潜伏着的“激进派”有关。
因此在和“长枪团”的首脑皮亚韦茨基通急电的时候,他得知这些极右翼疯子还想着刺杀那个德国外交部长时的第一反应是惊怒无比,但第二反应便是一股庆幸乃至狂喜——他们还有机会!
他不再质疑那些“长枪团”试图将德国人置于必死之地的刺杀行动,甚至同意了让他们派更多的准军事武装来确保能够把那两个老东西连同那个德国人一同灭口。
可他们又失败了——他没有想过,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全面掌控了华沙的所有联邦陆军力量,虽然不能说让他们言听计从,可至少也可以被他所放出的“首相与总参谋长已死”的消息受蒙蔽,直到那两个老家伙的死亡成为确凿的事实位置。然而,那一支名为“第一装甲骑兵营”部队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预期,这些在毕苏斯基监督下、在今年年初组建起的新战车部队根本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因此当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到了城内的爆炸后紧急开进城区内时,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回事。
而他更不知道,这支装甲骑兵营是得到了那个施特雷泽曼的“保安大队长”阿德勒上校的求救信息,前去解救那三个华沙城内最关键的“大人物”的。
“长枪团”的俄械准军事武装在斯柯达的钢铁怪兽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几乎是瞬间就被火炮与机枪击溃,而约瑟夫·毕苏斯基更是直接被那些他都没怎么见过的战车护送着,一路前来总参谋部进行对峙。
更可怕的是,在通过关卡的时候,约瑟夫·毕苏斯基依旧幸存的消息通过军官通讯频道传到了整个华沙城的各处部队,让他们一路放行,快速直抵总参谋部大楼外的广场。
约兹瓦多夫斯基最后的希望,就是依旧忠实地听命于他的自动机卫队了。他下达了命令,见到了战车的时候立刻开火——那些是造谣、发动叛乱的军中乱党,必须全部歼灭。
但随着自动机部队在装甲骑兵营的围剿之中被全灭,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随着斯柯达T45的主炮轰开了总参谋部的大门,履带碾压着阶梯、大理石地板闯入了这栋大楼,他很清楚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不过,或许在“长枪团”未能成功刺杀那三名重要人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失败了——德国总参谋部肯定会得知华沙发生动乱和苦跌塔的消息,哪怕他们再将他们灭口、并歼灭城内那些醒悟的“效忠派”,德意志帝国陆军的铁蹄也会毫不犹豫地荡平波兰平原、将他们的幻梦无情地碾碎。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所追求的一切就是不可能的,他们这群“爱国者”也只不过是沉溺在自己疯狂的幻梦中做出这孤注一掷的自我毁灭。
随着他终于从这场荒谬的大梦中清醒过来,他似乎终于看明白了一切。他想狂笑,却又笑不出来。毕竟这就是他的命运、他的末路。
约兹瓦多夫斯基不会等着约瑟夫·毕苏斯基亲自前来审判他。他这个真正的爱国军人不会接受来自“绥靖者”的任何罪名与羞辱,只有他自己能做出判决。
“皮亚塞茨基,我们地狱里见。”
将军看着窗外的华沙,颤抖着敬了最后一个军礼,然后举起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房间内的一切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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