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酒店三楼的“紫气东来”包厢内,琉璃盏碎片在地毯上折射出残光,空气中残留着真气碰撞后的滞涩感。
程斌抬手抹去唇角无意间沾上的酒渍,指尖掠过衣襟上细微的褶皱。
方才龙组之人撤离时,那名中年领头人投来的异常目光,仍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环视四周,对众人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程斌的声音沉稳如磐,瞬间抚平了包厢内残留的躁动。
经历过方才的对峙,众人虽未受伤,却都已身心俱疲,闻言纷纷颔首。
樊龙上前一步,身形挺拔如松,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谨慎:“少门主,我送你去顶楼总统套房。”
他目光扫过包厢门口,方才龙组撤离时步伐仓促,反倒透着几分刻意,今夜的昆城,恐怕比想象中更难安心。
五分钟后,总统套房的雕花木门缓缓合上。
鎏金吊灯洒下暖光,将房间内的奢华陈设映照得愈发精致。
落地窗外是昆城的万家灯火,霓虹闪烁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樊龙熟练地检查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指尖敲击墙壁确认是否有暗格,俯身查看床底与衣柜,直到确认没有监听设备和埋伏,才转身对程斌躬身道:“少门主,安全无误。”
程斌点点头,示意林思雨先去隔壁房间休息。
待房门再次合上,房间内只剩下他与樊龙两人时,他眼神骤然一凝,声音压得极低:“樊叔,你附耳过来!”
樊龙心中一凛,立刻俯身靠近,耳廓几乎贴上程斌的嘴唇,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你立即派樊刚秘密追踪龙组昆城分部领头那个中年男人。注意不要暴露。”
程斌的话语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寒的针。
樊龙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他实在不解,既然吴德民与魏天明都已被龙组带走,为何还要追踪那名领头人?
但他追随忠义门三十年,恪守“门主令不可违”的铁令。
他没有多问,只是重重颔首,从怀中掏出一部特制的黑色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发送出秘密指令。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微不可闻,他收起手机,沉声禀报:“少门主放心,樊刚最擅长追踪潜伏,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程斌挥挥手,樊龙会意,悄然退下,房间内瞬间只剩下他一人的气息。
午夜时分,昆城的喧嚣渐渐沉寂,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鸣划破夜色。
总统套房内一片静谧,林月瑶与陈小虎早已在隔壁房间睡下。
陈小虎毕竟年少,经历了晚宴上的风波,此刻睡得正沉,嘴角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倔强。
林月瑶却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似乎在梦魇中仍在警惕着什么。
程斌与林思雨的房间内,林思雨也已蜷缩在床上睡熟,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枕间,呼吸均匀。
程斌穿着一身深色真丝睡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夹着一支点燃的小熊猫香烟。
橘红色的火光在夜色中明灭,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
他没有抽,只是任由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试图驱散心头的烦躁。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离开江城的前一夜,江城大酒店总统套房内。
李国强先生坐在红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眼神凝重得像是压着千斤巨石。
他对程斌说道:“程先生,据我之前掌握的情报,云省昆城水很深。”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省市两级政府外加龙组、军区,都在某个家族的控制之下。
他们盘踞云省数十年,根基深到能撼动云省半壁江山。
近几年更是招兵买马,暗中囤积粮草与兵器,大有与国家分庭抗礼的意思。”
程斌当时只是静静听着,心中却早已心潮澎湃。
他知道昆城不简单,却没想到局势已经恶劣到这般地步。
那些本该守护一方安宁的力量,竟然成了家族势力的爪牙,这昆城,简直就是一座独立于规则之外的“王国”。
紧接着,无尘师父也找了他。禅房内檀香缭绕,师父盘膝坐在蒲团上,神色肃穆得异乎寻常。
“程斌,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无尘师父的声音不高,却像是惊雷在程斌耳边炸响,“云省武道协会会长武飞扬,是我们忠义门的骨干。
他是我安插在昆城的暗桩,多年来从未暴露,就连门中长老都不知他的身份。”
程斌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武飞扬的名字在武道界如雷贯耳,一手“流云掌”出神入化。
据说早已臻至天境后期境界,没想到竟是自己人!
“这次你前往昆城,恐怕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危险。”
无尘师父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忠”字的墨玉令牌,递到他手中,“那家族高手如云,眼线遍布全城,你身边的人手虽精锐,却终究势单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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