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太医院院判颤巍巍地跪在下方,额上冷汗涔涔,将初步查验的结果禀报完毕。
“…皇上,依微臣愚见,那些太监的症状,绝非寻常饥渴或馋嘴所致。”院判声音发干,“其涕泪交加、哈欠连天、骨痛难忍、精神萎靡却又对一特定之物产生极度渴求…此等情状,与古籍所载…所载‘阿芙蓉瘾’发作之症,极为相似!”
“阿芙蓉?”胤禛眸色一沉。他是知道这东西的,前明乃至本朝初期,都曾将其作为镇痛药材,但其成瘾之害,亦有记载。只是太平年景已久,此物在宫中几乎绝迹,怎会…
“微臣已问过,发病之人,近日皆大量食用过同一物什——年贵妃娘娘母家所售之‘至尊辣条’。”院判伏下身,不敢看皇帝的脸色,“微臣斗胆猜测,恐是那辣条之中,被掺入了阿芙蓉壳乃至其提炼之物…”
“砰!”胤禛的手狠狠砸在御案上,震得笔架乱晃。
年世兰!她竟敢!竟敢在流入宫市的食物中掺入此等毒物!为了敛财,为了争宠,她竟如此丧心病狂,罔顾人命,祸乱宫闱!
一股冰冷的杀意自胤禛心底升起。这已远超后宫倾轧的范畴,这是动摇国本的大罪!
“朕知道了。”他声音冰寒刺骨,竭力压制着立刻下令抄查翊坤宫的冲动,“此事,严禁外传。太医院即刻拟出缓解瘾症的药方,全力救治那些奴才。下去吧。”
“微臣遵旨!”院判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苏培盛大气不敢出,垂首立在一边。
胤禛闭上眼,手指用力按压着太阳穴。此事棘手。年世兰背后是年家,是年羹尧…若无铁证,轻易动她,必引朝局动荡。但那些受害的奴才…还有宫外不知多少百姓…
必须拿到确凿证据!也必须…让所有人知道那东西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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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冷宫也笼罩在一种不安的氛围中。
小桃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小脸煞白:“格格!不好了!听说好多太监因为吃了年氏的辣条发了疯,都冲到养心殿前去讨要,被皇上拿下关进慎刑司了!宫里都在传,说那辣条里…加了不干净的东西!”
林晚晚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了。她之前的预感成了真!
“果然是阿芙蓉…”她喃喃道,心底发寒。这种为了赚钱毫无底线的行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其心可诛!
“阿芙蓉?那是什么?”小桃茫然地问。
“是一种毒!沾上了就再也甩不掉,会让人变成鬼,最后家破人亡!”林晚晚语气沉重,她想起历史书上关于鸦片的记载,想起那段屈辱的岁月,一股怒火和责任感油然而生。
她不能坐视不管!皇上或许为了大局还在权衡,但她必须做点什么!必须让更多人知道那东西的真面目!
可是…该怎么说明?怎么才能让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那些可能还没上瘾、或是好奇想去尝试的人,直观地理解这种毒品的恐怖?
她焦急地在殿内踱步,目光忽然扫过桌上画到一半的“冷宫零食铺”新品宣传画,脑中灵光一闪!
有了!文字说不清,画出来!用最直白、最惊悚、最容易传播的方式——漫画!
“小桃!磨墨!准备最大的纸!还有,把我画图用的炭笔都拿来!要快!”林晚晚立刻下令,眼神亮得惊人。
“啊?嗻!”小桃虽不明白,但见格格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立刻行动起来。
林晚晚铺开纸张,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所有关于鸦片危害的知识和影像资料,提起炭笔,飞速画了起来。
她画了一个健康红润的人,笑嘻嘻地接过一包写着“年氏至尊”的辣条。 下一幅,那人吃下辣条,飘飘欲仙,脚下却生出黑色的藤蔓缠住他的脚踝。 再下一幅,那人变得枯瘦如柴,涕泪横流,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辣条,家徒四壁,妻儿哭泣。 紧接着,画风变得极其恐怖——黑色的骷髅头从辣条包装里钻出,狞笑着吞噬那人的脑髓!旁边写着大大的“罂粟恶魔吃脑图”! 最后,是一具枯骨倒在破草席上,手里还紧紧攥着空了的辣条包装袋,旁边一行大字:“一口辣条,吞噬你的魂!一世成瘾,家破人亡!”
画风虽然简单,甚至有些粗糙,但那种夸张的表情、直白的隐喻和惊悚的视觉效果,冲击力极强!
“小桃!叫上所有人!照着这个画!能画多少画多少!”林晚晚将画稿递给小桃,“画好了,趁着宫门还没完全落钥,想办法贴!宫墙底下、各宫必经的甬道、甚至…甚至净房门口!哪里显眼贴哪里!”
“再找人编几句顺口溜,一起传出去!就说‘年氏辣条藏毒魔,一口下去见阎罗’!‘辣条香,毒断肠,吃得家破又人亡’!”
冷宫众人虽然看得心惊肉跳,但见林晚晚如此坚决,立刻行动起来。研墨的研墨,临摹的临摹,几个机灵的小太监 already 开始琢磨顺口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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