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西暖阁内,烛火摇曳,气氛诡异。
胤禛斜倚在明黄软枕上,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虚脱后的苍白,眼周的红肿虽消褪了些,但眼底的倦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却挥之不去。喉咙深处那被“焚心椒”烙下的灼痛感,如同跗骨之蛆,时不时地提醒着他冷宫那场惊心动魄的“辣哭”惨剧。然而,比灼痛感更顽固的,是口腔里残留的、那冰凉甜润、带着浓郁奶香的滋味——那碗救命的“解药”!
苏培盛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主子回来后一直沉默,只时不时地舔一下干涩的嘴唇,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味什么。老太监心里明镜似的,那“解药”奶茶,怕是比红油锅底还要命!锅底好歹有“药膳”的名头挡着,这甜腻腻的“解药”…可怎么圆?
“苏培盛…” 胤禛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久未开口的沙哑,眼神却亮得惊人,“那…那个‘解药’…冷宫那边…还有吗?”
来了!苏培盛心头一凛,腰弯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谨慎:“回皇上…奴才…奴才离开时,林格格那罐子…似乎…似乎已经见底了…” 他不敢说全被您喝光了。
“见底了?” 胤禛的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焦躁感瞬间涌上心头。喉咙的灼痛仿佛因为这句话又加剧了几分。他烦躁地挥挥手:“那就让她再做!告诉她,用料要足!冰镇要透!朕…朕体察她辛苦,所需茶叶牛乳,让内务府加倍拨给!” 他努力维持着帝王的矜持,但那“加倍拨给”的命令,却暴露了内心的急切。
“嗻…奴才这就去传旨!” 苏培盛如蒙大赦,赶紧退下。走出暖阁,被深秋的夜风一吹,他才惊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袖袋里那卷要命的羊皮图,随着他刚才紧张的动作,似乎又滑出了一角…老太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
冷宫小院内,气氛却是另一番景象。
“格格!您真是神机妙算!” 小桃捧着胤禛“打赏”的那块温润剔透、价值连城的羊脂玉佩,眼睛亮得像星星,“内务府刚派人来,说皇上有旨,咱们要多少茶叶牛乳都行!加倍!管够!”
林晚晚正对着一小堆晒干的野菊花(准备做凉茶下火)和几块粗糙的冰糖(内务府刚“拨”来的)发愁。闻言,她狐狸般的眼睛弯了起来,掂量着玉佩,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管够?那是成本!咱们的‘皇家至尊驱寒固本VIP套餐’,卖的是服务!是格调!是…皇上的舒心!” 她压低声音,凑近小桃,“听着,从明儿起,这‘解药’升级!冰镇要加倍!糖分…更要加倍!甜!要甜到齁嗓子!让他离了这口就浑身不舒坦!”
小桃倒吸一口凉气:“格…格格!这…这不会太狠了吧?皇上他…”
“狠?” 林晚晚哼笑一声,指了指自己喉咙(模仿胤禛被辣到的样子),“你是没看见皇上被那野山椒辣成什么样!涕泪横流,拍桌打凳!那叫一个惨!这‘解药’就是他的命根子!咱们这是…急皇上之所急!” 她顿了顿,眼中精光更盛,“价钱嘛…就按我之前说的,翻三倍!记皇上的私账!反正他有的是私库银子!苏培盛要问,就说…就说里头加了天山雪莲的露珠!昆仑玉髓的粉末!懂不懂?”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觉得自家格格这心…比锅底还黑。
——
接下来的几日,养心殿西暖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甜腻气息笼罩。
每日申时三刻(下午三点多),雷打不动,小桃都会提着一个盖得严严实实、外裹厚棉的提盒,在苏培盛心惊胆战的接引下,悄无声息地将一大壶冰镇透心凉、糖分严重超标的“皇家至尊驱寒固本VIP套餐”(奶茶)送进暖阁。
胤禛从最初的矜持(只喝一小碗),迅速沦陷。那冰凉甜润、奶香浓郁的液体滑过喉咙,仿佛真的能抚平“焚心椒”留下的最后一丝灼痛,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满足感。批折子的间隙,心烦意乱时,甚至…半夜被龙臀不适惊醒时,他都会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那里,总有一个装着冰奶茶的玉壶,如同定海神针。
“苏培盛,茶。” 这成了他新的口头禅,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迫切。
苏培盛每次都战战兢兢地奉上,看着主子满足地啜饮,心里却在疯狂打鼓。主子的气色…似乎红润了些(糖分催的?),但眼底的倦怠和那越来越明显的…对甜味的依赖,让他忧心忡忡。更可怕的是,每次递送奶茶,他都要提心吊胆地护着袖袋,生怕动作幅度大了,那张催命符似的羊皮图会当众滑出来!
这日深夜,月黑风高。
胤禛在龙榻上辗转反侧。白天批阅弹劾年羹尧的奏章耗尽了心神,龙臀的旧疾又因久坐隐隐作痛,扰得他心烦意乱。更糟糕的是,喉咙深处那点熟悉的灼痛感(心理作用?),竟又隐隐浮现!下午那壶“VIP套餐”早已喝光,此刻那种抓心挠肝的渴求感,如同无数蚂蚁在啃噬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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