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冻住了。
林晚晚趴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下压着那件深蓝色的太监袍子,下巴磕得生疼,眼冒金星。而那个被她撞翻在地的小太监,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一张白净的脸在灶膛微弱的、随时可能熄灭的暗红余烬映照下,写满了惊骇欲绝的懵逼。
四目相对。空气死寂,只有灶膛里木炭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像倒计时的秒针。
【卧槽!真撞上人了!还是个活的!完了完了完了…偷窃未遂+袭警(太监)?这开局buff叠满啊!】林晚晚脑子里一片雪花噪点,社畜处理危机的本能让她CPU瞬间超频。【怎么办?灭口?不行不行,社会主义法治咖喱人!讲道理?谁特么半夜三更溜进厨房跟人讲道理?跑?腿软得像面条…】
就在她大脑宕机、肾上腺素狂飙的瞬间,被她压在身下的小太监,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猛地向上一翻,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了下去,“咚”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坚硬的地砖上,彻底没了声息。
【……真·物理说服?】林晚晚呆住了,试探着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冰凉,没反应。又凑近听了听鼻息,微弱但还算均匀。【晕…晕过去了?】
狂喜和后怕像冰火两重天,瞬间席卷了她!【老天爷!您是我亲甲方爸爸!回头一定给您五星好评!】她连滚带爬地从“人肉垫子”上挪开,心脏还在胸腔里玩命蹦迪。
顾不上查看小太监的伤势(主要是怕他醒来),也顾不上自己下巴的疼痛和摔得七荤八素的身体,林晚晚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锁定了那张巨大的木案!
几个红漆描金的食盒如同圣物般静静矗立。盖子并未完全盖严,那诱人的、混合着蜂蜜、酥油、果仁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高级油脂的甜香,如同实质的钩子,疯狂撩拨着她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饥饿感如同海啸,瞬间将她残存的理智冲刷得一干二净!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干饭!吃了再说!大不了…大不了被抓前做个饱死鬼!】林晚晚手脚并用地扑到案桌前,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最上面一层食盒的盖子。
“嘶——”
饶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林晚晚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倒吸一口凉气!
食盒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碟碟精致得不像凡间物的点心!灯光昏暗,但丝毫不影响它们散发的致命诱惑力。
* 雪白蓬松、点缀着蜜渍桂花的小巧**芙蓉糕**,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 金黄油亮、层层酥皮薄如蝉翼的**千层酥**,散发着浓郁的奶香。
* 圆润可爱、印着福寿花纹的**奶饽饽**(奶黄包),白胖胖地挤在一起。
* 还有色泽翠绿、仿佛翡翠雕琢的**豌豆黄**,细腻得没有一丝颗粒感。
* 甚至还有一小碟酱菜?不!那切得细如发丝、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淡黄色东西,散发着奇特的酱香和微酸气息,好像是…**宫廷酱黄瓜**?
【御膳房!绝对是御膳房的手笔!这摆盘,这用料…米其林三星都得喊祖宗!】林晚晚感觉自己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她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上辈子加班点的外卖包子跟这一比,简直是工业废料!
饥饿的野兽彻底挣脱了牢笼。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什么格格的矜持,什么“偷”的负罪感。这一刻,她就是被求生本能支配的原始人!
她伸出颤抖的、因为虚弱和紧张而冰凉的手指,抓起一块离她最近的芙蓉糕。那细腻绵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几乎是虔诚地、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嘴里。
牙齿轻轻合拢。
“唔——!”
一种无法形容的、极致的、混合着清甜花香和米脂香气的口感瞬间在舌尖炸开!细腻到入口即化,甜蜜却不腻人,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酸回甘…仿佛整个春天在味蕾上复苏!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口感!比提拉米苏还上头!甲方爸爸!我以前吃的都是猪食吗?!】林晚晚感动得差点当场落泪,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更多!还要更多!
理智?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林晚晚彻底化身饕餮!她左右开弓,一手抓起一个奶饽饽,狠狠咬下去,浓郁香甜的奶黄馅瞬间爆浆,烫得她直哈气也舍不得松口;另一只手已经捏起一块千层酥,酥皮簌簌掉落,浓郁的奶香混合着坚果碎,香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这个!这个也好吃!啊啊啊!这个豌豆黄!冰冰凉凉!丝滑得像德芙广告!】她像个第一次进糖果店的孩子,又像个饿了八百年的难民,完全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极致狂喜中。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噎得直翻白眼也停不下来,抓起旁边一个不知道装过什么的干净小碗,舀起旁边水缸里(祈祷是干净的!)的凉水就猛灌几口,顺下去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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