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意思的。”小鱼说，“他们的体系和我们的玄学有很多相通之处，但更偏重理论研究和历史考证。我给他们展示了苏家符箓，那些老教授眼睛都直了。”
“听说他们想聘你当客座教授？”
“嗯，但我拒绝了。”小鱼认真地说，“我的根在这里。而且……我想把更多精力放在学院的‘特殊教育部’上。”
特殊教育部是小鱼三年前提议成立的，专门招收那些天赋异禀但难以适应普通教育的孩子。这些孩子有些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有些天生能操控元素，有些……像当年的念安一样，血脉特殊。
“这个学期，我们收了七个新孩子。”念安接口道，“有个小女孩能听见植物的声音，但之前被当成精神病。现在她在草药园帮忙，可开心了。”
“还有个男孩，能短暂预知危险。”星澜说，“我让他参加剑术课，他说每次我出招前他都知道我要往哪打，气得我不想教他了。”
众人都笑了。
“这些孩子需要正确的引导。”苏念卿说，“我们当年走过的路，不希望他们再走一遍。”
“所以我说，我们的工作很有意义。”小鱼坚定地说。
夜深了，年夜饭结束，但守岁的传统还在。
一家人移步到五色树下——这里已经成了每年除夕的固定节目。
十年过去，五棵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树冠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穹顶。即使在冬夜，树上依然开着花，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和淡淡的清香。
“时间过得真快。”苏念卿靠在皇甫瑞阳肩上，“第一次在这里过年的时候，安宁还在我肚子里。”
“现在都比我高了。”皇甫瑞阳看着正和小鱼打闹的小女儿，眼中满是温柔。
念安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今年我做了新年礼物。”
打开，里面是五枚护身符——不是纸符，是用五色树的花瓣、叶片，加上特殊工艺制成的玉符。
“每枚符里都封了一片对应树的叶子和一朵花。”念安解释，“戴着它，就像树一直守护着我们。”
她给每人发了一枚。小鱼的是金色，星澜的是青色，她自己的是粉色，爸爸的是紫色，妈妈的是白色。
“我呢我呢？”安宁着急。
念安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枚：“这是给安宁的——五色合一。”
那是一枚五彩的玉符，五种颜色自然交融，流光溢彩。
“哇——！”安宁爱不释手，“谢谢二姐！”
小鱼也拿出礼物：“我在英国的古董市场找到的——一套维多利亚时期的符文学典籍，虽然体系不同，但很有参考价值。”
星澜的礼物是他亲手锻造的五把木剑——用五色树的枝干制成，剑柄上刻着每个人的名字。
苏念卿和皇甫瑞阳相视一笑，拿出他们的礼物：一本厚厚的相册。
“这是……我们家的十年。”皇甫瑞阳翻开相册。
第一页，是十年前刚种下五色树时的全家福。那时的安宁还在苏念卿肚子里，小鱼、星澜、念安都还是小豆丁。
往后翻：安宁出生，第一次笑，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爸爸妈妈……
小鱼获得第一个教学奖，星澜第一次在比赛中夺冠，念安第一次独立主持心理辅导……
学院扩建，新楼奠基，第一批毕业生离校……
五色树一年年长高，花开得一年比一年灿烂……
“哇，这张是我五岁时爬树被卡住了！”安宁指着其中一页，“是大哥把我救下来的！”
“这张是我第一次出国交流。”小鱼看着自己青涩的照片。
“这是我剑法比赛夺冠的时候。”星澜难得露出怀念的表情。
“这是我开辅导室的第一天。”念安微笑。
一页页翻过，仿佛重温了十年的时光。
欢笑，泪水，成长，团聚……所有的点点滴滴，都记录在这本相册里。
翻到最后一页，是空的。
“这一页，留给未来。”苏念卿说，“等再过十年，我们再来看，这页会贴上什么样的照片。”
“一定会更精彩！”安宁信心满满。
午夜钟声即将敲响。
一家人手牵手，围成一个圈，站在五色树下。
“十年了。”皇甫瑞阳轻声说，“我们从一家五口，到现在……还是五口，但每个人都不一样了。”
“树也长大了。”小鱼抬头看着交错的枝叶。
“但有些东西没变。”星澜说。
“是啊。”念安握紧家人的手，“我们依然是彼此最爱的人。”
安宁挤在中间：“永远都是！”
当——当——当——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
五色树突然光芒大盛，五种颜色的光从树冠洒下，笼罩着一家人。然后，那些光在空中凝聚，化作一个个画面——
小鱼在讲堂上授课，台下学生认真听讲。
星澜在赛场上舞剑，剑光如龙。
念安在辅导室倾听，眼神温柔。
安宁在考场上奋笔疾书，自信满满。
苏念卿和皇甫瑞阳并肩站在学院楼顶，看着校园里奔跑的孩子们……
这些画面，是他们新一年的期盼，也是未来的缩影。
“这是……”苏念卿惊讶。
“树的祝福。”墨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老人家也没睡，一直在旁边陪着，“同心树能感应到你们心中最真切的愿望，然后……给你们力量去实现。”
光芒渐渐收敛，但温暖的感觉留在了每个人心里。
“新年快乐。”皇甫瑞阳抱紧家人。
“新年快乐！”孩子们齐声说。
雪又开始下了，细碎的雪花在五色树的光芒中飞舞，像无数小小的精灵。
树下，一家人紧紧相拥。
十年。
二十年。
三十年……
无论多少年过去，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
比如家的温暖。
比如爱的力量。
比如……五棵同心树下的誓言。
珍惜这份完整幸福。
感恩拥有彼此。
永远，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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