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团聚
古宅院中,夜色渐淡,天边泛起鱼肚白。
苏念卿躺在临时铺就的软榻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小鱼蜷缩在妈妈怀里,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襟,像是生怕一松手妈妈就会消失。
皇甫瑞阳坐在榻边,一只手握着妻子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三个时辰的倒计时像悬在头顶的剑,但此刻,他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墨渊和柳长风正在处理柳如烟和那些黑袍人。柳如烟被废去修为,用特制的锁链捆缚;黑袍人大部分被净化后恢复神智,少部分负隅顽抗的被当场格杀。
“念卿,感觉怎么样?”皇甫瑞阳柔声问。
“好多了...”苏念卿虚弱地笑了笑,“九转还魂丹果然名不虚传,加上小鱼的净化之力,体内的寂灭本源暂时被压制了。”
她看向空中漂浮的造化玉牒,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们...都知道了?”
皇甫瑞阳点头:“双星之局,千年布局,造化玉牒...我们都看到了。”
苏念卿沉默片刻,眼中泛起泪光:“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皇甫瑞阳握紧她的手,“如果当年我多问一句,多关心一点,你就不会...”
“不。”苏念卿摇头,“那是必要的。如果你提前知道一切,就不会真心待我,造化玉牒就不会显现。先祖的布局,需要的是毫无杂质的真情。”
她看向小鱼,眼中满是温柔:“而且...我们有了小鱼。这是计划之外,却也是最大的惊喜。”
小鱼抬起头,泪眼汪汪:“妈妈,你真的不会死吗?”
苏念卿轻抚女儿的脸颊:“妈妈答应小鱼,会尽力活下来。但小鱼也要答应妈妈,如果...如果爸爸妈妈真的不在了,你要坚强,要好好长大,要替我们看看太平盛世。”
“不要...”小鱼哭得更凶,“小鱼不要爸爸妈妈死...”
皇甫瑞阳将妻女都搂进怀里:“我们都不会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抓住。”
就在这时,墨渊走过来:“瑞阳,时间不多了。天门还有两个半时辰就会关闭,我们必须立刻开始准备转化仪式。”
“在天门内进行?”皇甫瑞阳问。
“对。”墨渊指向空中,“天门虽然开启了,但通道不稳定,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时辰。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完成所有步骤。”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而且,寂灭虽然投影被灭,但本体还在昆仑核心。他感应到造化玉牒显形,必定会做最后一搏。我怀疑...他已经开始强行冲击封印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地面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
不是从脚下传来,而是从...极远处?
“是昆仑!”柳长风脸色一变,“这种震动频率...是封印破碎的前兆!”
苏念卿感应了一下,点头确认:“寂灭在燃烧自己的本源,强行冲击封印。最多...还有一个时辰,他就能脱困!”
一个时辰!
比天门关闭的时间还早!
“那我们必须立刻开始!”皇甫瑞阳当机立断,“墨渊前辈,转化仪式需要哪些准备?”
“按照玉牒记载,需要布置‘三才转化阵’。”墨渊快速说道,“三才指天、地、人。天位需要引动日月星辰之力,地位需要引动三龙脉之力,人位...”
他看向一家三口:“需要你们三人,以血脉为引,心意相通,共同主持。”
“具体怎么做?”苏念卿问。
墨渊抬头看向造化玉牒,玉牒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自动投射出阵法的详细图解。
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立体阵法,由三层嵌套的圆环组成,每一层都有数百个符文节点。
“最外层引星辰,中层引龙脉,内层...是你们三人的位置。”墨渊指着图解,“转化开始后,寂灭本源会从念卿体内被引出,经由小鱼这个‘桥梁’,转移到瑞阳体内。然后瑞阳用帝星之力统御,念卿用玄门之力净化,小鱼用锦鲤之力转化...三力合一,才能将寂灭本源化为混沌。”
“但在这个过程中,”苏念卿看懂了,“我们三人的神魂会深度交融,记忆会完全共享...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她看向皇甫瑞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皇甫瑞阳察觉到妻子的异常:“念卿,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不...不是...”苏念卿避开他的目光,“只是...转化过程中会看到彼此最深的记忆,包括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我怕...”
“怕我看到你这些年受的苦?”皇甫瑞阳握紧她的手,“那些我都知道了。再痛,我也会陪你一起承担。”
“不只是那些...”苏念卿的声音低了下去,“还有...关于小鱼的身世...”
小鱼的身世?
小鱼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吗?
皇甫瑞阳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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