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昆仑研究院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效运转状态。
“死神研究小组”在五分钟内成立，由陈清源担任组长，墨渊、夜枭担任副组长，成员包括各领域的顶尖专家以及……四个孩子。
是的，小鱼坚持要参与。她的理由很充分：“如果他要来打我，那我最了解该怎么打他！”
大人们争论了一番，最终皇甫瑞阳拍板：“让小鱼参加，但所有决策需要经过我和念卿的审核。她是当事人，有知情权。”
于是第一次小组会议，在研究院最大的作战会议室召开。
椭圆形的会议桌上，中间是全息投影仪，正在播放黑石国际提供的有限情报——那是夜枭通过特殊渠道从“前同事”那里获取的，代价是三枚灵源晶核的样品。
“死神，原名不详，年龄不详，国籍不详。”夜枭站在投影前讲解，“第一次出现在七年前，当时黑石国际在南美执行一个‘清理任务’，目标是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原住民部落。部落里有类似萨满的存在，能用巫术操纵植物和动物。”
投影切换，是一组触目惊心的照片：热带雨林中，一片直径五百米的区域，所有植物都呈现出诡异的枯败状态。不是被火烧，不是被砍伐，就是……枯萎了，像是一夜之间走完了数十年的生命历程。
“死神一个人进入部落，二十四小时后出来，部落里一百三十七人全部死亡。尸检报告显示……”夜枭顿了顿，“自然衰老死亡。最年轻的死者只有八岁，但尸体呈现八十岁老人的特征：骨质疏松、器官衰竭、皮肤布满老年斑。”
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不可能。”李薇第一个反驳，“八岁的身体结构和八十岁完全不同，不是简单的‘加速衰老’就能解释的。这违背了最基本的生物学规律。”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夜枭苦笑，“从那以后，死神就成了黑石国际的终极武器。他很少出手，但只要出手，就没有活口。雇主们喜欢他，因为他‘干净’——现场没有血迹，没有暴力痕迹，就像是自然灾害。法医都查不出问题。”
投影切换到另一组照片：中东某处军事基地，所有武器装备都锈蚀成了一堆废铁。坦克的装甲像经历了百年风吹雨打，枪械的金属部件一碰就碎。
“这是三年前的任务。一支叛军占领了这个基地，政府军久攻不下。死神潜入后，基地在一夜之间‘老化’。不仅是武器装备，连混凝土工事都风化了，用手就能捏碎。”
张工盯着照片，手指在平板上快速计算：“金属腐蚀需要氧化反应，混凝土风化需要水合作用和冻融循环。在沙漠环境中，自然达到这种程度的老化，至少需要五十年。而照片显示的是一夜之间……”
“所以他的能力不是简单的‘加速时间’。”陈清源推了推眼镜，“更像是……抽取生命力？或者说，某种‘熵增催化’？”
“熵增催化？”小鱼歪着头问，“那是什么？”
“简单说，宇宙中的一切都会从有序走向无序，这个过程叫熵增。”陈清源用孩子能理解的方式解释，“一杯热水会变凉，铁会生锈，人会变老……都是熵增。而死神的能力，可能是大幅度加速这个过程。”
小鱼眨眨眼：“那他是不是……很可怜？”
“嗯？”所有人都看向她。
“陈叔叔说，熵增是不可逆的呀。”小鱼认真地说，“他加速别人的熵增，那他自己呢？会不会也在加速变老？”
这个问题让会议室安静了一瞬。
夜枭猛地抬头：“等等……我想起来了。死神每次执行任务后，都会消失至少三个月。内部传言，他需要‘恢复期’。而且……没有人见过他不戴面具的样子。”
“面具？”
“对，他永远戴着全覆盖式的黑色面具，连眼睛都不露。装备也是特制的，全封闭，不露出任何皮肤。”夜枭回忆道，“以前我们以为是为了保密身份，但现在想来……”
“可能是为了隔绝自己的能力。”墨渊接口，“如果他的能力是无差别作用，那他自己也会受影响。面具和防护服，可能是为了屏蔽或控制这种影响。”
“弱点！”林小虎兴奋地拍桌子，“他有弱点！”
“还不确定，但至少是一个方向。”陈清源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我们需要更多数据。夜枭，还能获取更多情报吗？比如他的具体能力表现、作用范围、持续时间、冷却时间……”
“我尽力。”夜枭点头，“但死神的情报在黑石国际是最高机密。我现在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从正常渠道获取信息很危险。”
“用技术手段。”王锐提议，“我们可以尝试入侵黑石国际的数据库。虽然他们的网络安全很强，但我们的量子计算机……”
“太冒险了。”皇甫瑞阳摇头，“现在不宜打草惊蛇。三天后他们就要来，我们需要的是实战应对方案，不是背景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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