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夜杀机**
神识初凝,陆青崖正沉浸于力量提升的玄妙之中,一连数日都在漱玉轩后的松林间演练新悟得的法门。以神识御使玉圭,如臂使指,清光流转之间,隐隐能与周天星辉、脚下地脉产生更为深层次的共鸣。那面雷音镜也被他初步祭炼,镜光愈发纯粹,隐有风雷之声。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这一夜,月隐星稀,山风格外凛冽,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躁动。陆青崖刚结束晚课,正准备回房歇息,怀中那枚张青阳所赠的傩面木符,竟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甚至表面浮现出一丝细微的裂纹!
与此同时,坐镇静室的凌虚子也蓦然睁开双眼,眼中厉色一闪而逝:“好重的血腥煞气!是物灵宗的人,而且来了不少高手,已到山脚!”
话音未落,一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伴随着冲天煞气,如同潮水般从山下汹涌而来,瞬间冲散了漱玉轩周遭的清灵祥和之气!原本虫鸣唧唧的山野,骤然死寂,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他们竟敢直接打上门来!”陆青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情况危急。物灵宗此番前来,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报复之前破军槊与栾阳府之仇!
“开启护山阵法!”凌虚子声音沉稳,不见丝毫慌乱。他袖袍一拂,一道流光打入院中浑天仪。顿时,以漱玉轩为中心,一层淡青色的光幕迅速升起,其上符文流转,散发出坚韧厚重的气息,将轩内主要建筑护在其中。
几乎在阵法升起的同一时间,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庭院之外的山道上。来人共有五名,皆身着血色镶边的黑袍,脸上戴着狰狞的鬼怪面具,只露出一双双充满残忍与贪婪的眼睛。他们周身煞气凝如实质,血腥味扑鼻,显然修炼的是极为歹毒的邪功。
为首一人,身形异常高大,手持一柄白骨森森、顶端镶嵌着一颗跳动心脏的诡异法杖,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凌虚子!交出地肺玉圭和那姓陆的小子!否则,今日便踏平你这漱玉轩,鸡犬不留!”
“血骷老祖?”凌虚子一步踏出静室,立于院中,目光扫过五人,语气冰冷,“就凭你和这几个歪瓜裂枣,也敢口出狂言?”
“哼!若是平时,老祖我或许还忌你三分。但今日……”血骷老祖狞笑一声,手中白骨法杖重重一顿,“阵起!”
其余四名物灵宗长老立刻分散开来,各据方位,同时喷出一口精血,洒在早已埋设于地下的四面血色阵旗之上!
“嗡——!”
一道更加浓郁、粘稠的血色光幕以更快的速度升起,反向将凌虚子的青色护罩包裹在内!血光之中,无数痛苦扭曲的怨魂面孔浮现,发出无声的哀嚎,疯狂冲击、腐蚀着青色光罩。同时,一股强大的压制之力降临,使得漱玉轩内的灵气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血海困灵大阵!** 此阵并非单纯防御或攻击,而是以无数生灵鲜血与魂魄为引,形成一片污秽领域,极大压制正道修士的灵力运转,并不断侵蚀其护身法宝与心神!
青色光罩在血海的冲击下,剧烈震颤,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不好!此阵污秽,专克清灵之气!”凌虚子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对方竟准备如此阴毒的大阵。
“哈哈哈!凌虚子,看你还能撑多久!给我全力攻击,打破这龟壳!”血骷老祖狂笑着,与其他四人同时出手!
一时间,血色骷髅、污秽血箭、怨魂冲击……种种歹毒邪法,如同狂风暴雨般轰击在青色光罩之上!
“咔嚓……”光罩之上,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
陆青崖看得心急如焚,他知道,一旦护罩被破,面对五名物灵宗长老级高手的围攻,凌虚子道长纵然修为高深,也必然凶多吉少!
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紧张,神识全力展开,瞬间沟通怀中玉圭与悬于身侧的雷音镜!
“道长!我来助你破阵!”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即将破碎的青色光罩!并非盲目冲锋,而是直扑那血海大阵的一个能量节点——位于东北角的一面血色阵旗!
“小辈找死!”驻守东北角的那名物灵宗长老见陆青崖竟敢孤身冲出,狞笑一声,挥动一柄血刀,带起腥风血雨,当头劈下!
若是之前,陆青崖面对这等攻势,唯有凭借玉圭硬抗或躲避。但此刻,神识初凝,世界在他眼中已大不相同!
他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神识便已清晰捕捉到对方血刀运行的轨迹、力量强弱分布、以及其周身煞气的流转破绽!
心念动处,悬浮的玉圭后发先至,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并非硬撼血刀,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在血刀力量运转最为薄弱的那一点上!
“铛!”一声脆响,那长老只觉得手腕剧震,血刀竟被一股巧劲荡开,空门大露!
“什么?!”他心中骇然,这少年手段怎变得如此刁钻老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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