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照美冥及其小队的行为,如同一块投入东部战线这潭浑水的奇异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光预想的要更加微妙和持久。
木叶营地内部,自然不乏质疑之声。尤其是在一些较为传统的忍者家族成员看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更何况是放虎归山。但在光以铁腕手段迅速处理了几起雾隐更加疯狂的报复性袭击,并以雷霆之势反推了战线,用实实在在的战果堵住悠悠之口后,质疑声便渐渐平息了下去。根部成员则一如既往地沉默执行,对光的命令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而一些聪明人,如奈良一族的参谋,则隐约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开始思考这位年轻指挥官更深层的意图。
雾隐那边的反应则更为复杂。照美冥小队“奇迹般”全员归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在血雾弥漫的营地里引发了各种猜测。有人怀疑他们是否已经叛变,成了木叶的双面间谍;有人则认为这是木叶的诡计,意在离间;但更多底层忍者,在内心深处,或许隐隐羡慕着那种“被释放”的可能,那是在血雾政策下几乎不敢想象的待遇。四代水影(枸橘矢仓,此时已被宇智波带土用幻术控制)方面并未公开表态,但照美冥明显感觉到,自己小队后续被分配的任务,危险性和强度都增加了,似乎带着某种“考验”或者说“清洗”的意味。
战争的阴云并未散去,反而因为这种诡异的“默契”而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第二次“擒纵”发生在三日后的一片沿海红树林。**
照美冥小队奉命侦察木叶一处沿海补给线的虚实。他们利用红树林复杂的水道和盘根错节的树根作为掩护,行动极为小心。
然而,光的根部情报网和日向白眼的侦察能力,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占据了绝对优势。照美冥小队刚刚潜入红树林深处,就被早已埋伏在此的木叶忍者包围。战斗几乎是一面倒,光甚至没有亲自出手,只是在外围压阵,由日向德间和两名上忍主导攻击,就再次轻易制服了照美冥和她的部下——这一次,她身边只剩下三名中忍了。
当照美冥被柔拳点中穴道,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泥泞中,看着部下再次被捆绑起来时,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缓步走来的光,屈辱和愤怒让她娇躯微微颤抖。
“志村光!要杀就杀!何必一次次戏弄于我!” 她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光蹲下身,与她平视,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伸出手,似乎想拂去她脸颊旁溅上的泥点,但在照美冥厌恶地偏头躲开后,他又无所谓地收了回来。
“戏弄?不。” 光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她那因为愤怒而愈发显得明亮的碧眸,“我只是觉得,看着你这样漂亮的脸蛋,沾染上污泥和鲜血,实在有些煞风景。嗯,就当是……我不忍心看美人落泪吧,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更像只发怒的小野猫。”
这番话轻佻而戏谑,与战场氛围格格不入。旁边的木叶忍者表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照美冥则是气得脸色涨红,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你……无耻!”
“松绑,放了。” 光站起身,依旧是轻飘飘的两个字。
“光大人!” 这次连日向德间都有些迟疑了。
“执行命令。” 光的语气不容置疑。
当绳索和封印再次被解除,照美冥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远离光的位置。她深深地看了光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混杂着愤怒、屈辱、不解,以及一丝……被那轻佻话语搅乱心绪的慌乱。她一言不发,带着同样茫然的部下,迅速消失在红树林茂密的根系之后。
光内心OS:‘嗯,这次加了点轻佻元素,让她更困惑。愤怒是好燃料,但需要引导。慢慢来,不着急。’
**第三次,是在一次夜间对雾隐一个小型前沿哨所的突袭中。**
光亲自带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哨所。而恰巧(或者说并非恰巧),照美冥小队正在这个哨所进行临时补给和情报交接。
战斗在哨所狭小的空间内爆发,异常激烈。照美冥试图利用溶遁封锁通道,却被光以精妙绝伦的、蕴含极致形态变化的水遁·水牢术,将她连同她的溶遁一起暂时困住。她的部下则在根部忍者的高效杀戮技巧下迅速溃败,两人当场战死,一人重伤被俘。
当光撤去水牢,看着浑身湿透、棕色长发紧贴脸颊、因查克拉消耗和窒息感而微微咳嗽、显得颇为狼狈的照美冥时,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
“可惜了,你的溶遁本来可以更有作为的。” 他示意部下将那名重伤的雾隐俘虏带过来,扔在照美冥脚边,“带着他,走吧。一个好的指挥官,不应该轻易放弃自己的部下。这一点,你做得不错。”
照美冥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看着脚下奄奄一息的同伴,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另外两人,最后望向光。这一次,她眼中没有了前两次那么强烈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茫然。她不明白,这个敌人为什么要一次次放过她,甚至……似乎在肯定她作为指挥官的某些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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