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百姓们看着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藩王门客,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般被“普通百姓”踩在脚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在他们心中萌发。
原来,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并非不可战胜!
而在新启城,夏启的另一个命令也开始生效。
城门一侧,竖起了一个巨大的木柜,上书五个大字——“讲坛回音箱”。
任何外来者,无论商贾、流民还是探子,都可以将自己的问题写在纸条上投入柜中。
城墙上则开辟了一面“回音壁”,承诺三日之内,必有书面答复,并公之于众。
第一天,信箱里就收到了三百多张纸条,问题五花八门。
“听闻新启城女子可入学,请问束修几何?是否限制出身?”
“俺是西边来的铁匠,打了一辈子铁,手艺还行,来这儿有活干吗?”
“草原上的蛮族今年又来抢牛了,你们有什么好法子防备?”
夏启命令周七将所有问题分门别类,详细归档。
其中典型的,直接编入下一期讲坛的讲题。
一场单向的宣讲,就此变成了双向的互动。
隔阂与猜忌,在这一问一答之间,被悄然消解。
与此同时,一个更加奇特的景象出现在新启城外。
沉山组织了城内盲童学堂的二十名学生,每日清晨,让他们两人一组,沿着城外的声纹碑,高声诵读上面的内容。
那些石碑本是夏启用来记录工程数据的,此刻却成了最奇特的“教科书”。
孩童们清脆的声音,经过山谷的共振与回响,竟能清晰地传到十里之外。
附近村庄的农夫们在田间劳作时,总能听到这仿佛从天而降的读书声,他们敬畏地称之为——“天启之音”。
更有心灵手巧的农妇,将那首《十问新政歌》的歌词,用针线偷偷绣在鞋垫的花纹里。
女儿出嫁时,这双藏着“反诗”的鞋垫,便作为最隐秘的嫁妆,被带往更远的地方。
阿离跟随着一支伪装的运煤车队,悄然南下。
在云州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她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孩童,正围成一圈,拍着手,兴高采烈地唱着一首她从未听过的童谣。
“火车跑得快,呜呜叫起来。一节拉煤炭,一节拉米袋。皇帝老儿没见过,神仙看了也发呆!”
歌词粗陋,却充满了惊人的想象力。
其源头,正是《十问新政歌》里关于蒸汽机车的那一句。
阿离悄悄走到那个领头的半大男孩身边,柔声问:“小朋友,这首歌真好听,是谁教你们的呀?”
男孩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像官府的人,才指了指不远处那条蜿蜒流淌的小河,神秘兮兮地说道:“是河神送来的!”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被水泡得发皱的纸船,献宝似的展开。
那是一张印着简笔画的草纸,画上一条吐着白烟的钢铁长龙,旁边正是那句“水泥桥,几车过”。
“前些日子,河面上漂来好多好多这样的纸船,”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上面画着画,还有好多俺不认识的字。俺娘说,那是北方的好心人,怕俺们饿肚子,给我们送来的光。”
阿离的心,被这句“送来的光”狠狠撞了一下。
她凝视着那条承载着无数纸船、不知将流向何方的河水,仿佛看到了一张无形的、巨大的网络,正以水流和风声为脉络,将新启城的思想火种,播撒到这片被高墙和屠刀封锁的土地上。
她回到车队,在颠簸的马车里,翻开了自己的《观风录》,提笔写道:
“他们筑起高墙,想拦住涌向光明的人潮,却忘了——风,能吹散谎言的灰烬;而水,却能载着希望的火种,抵达任何被禁锢的彼岸。”
写完这一句,阿离的目光穿过车窗,望向远方新启城的方向。
一座崭新的、规模更大的讲坛附属学堂,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中。
无数工匠挥汗如雨,夯土声、号子声此起彼伏,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夏启正站在工地的高台上,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身材格外魁梧的泥瓦匠身上。
那人是个哑巴,据说是从南方逃难来的,一手砌墙的绝活,又快又稳。
他干活时从不偷懒,仿佛要把全部的生命力都倾注到这砖石之中。
夏启看着那面被哑巴泥瓦匠砌得平直如镜的墙壁,看着那些坚固的砖石,在工匠们结实有力的手中,一块块垒起,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稳。
这,就是他的根基。
一个用民心与实干筑成的根基,任凭风雨飘摇,也绝不会被任何阴谋诡计所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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