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策一出,连温知语都为之动容。
这简直是划时代的创举!
它将未来的收益,提前预支给了现在最需要帮助的百姓,将一个遥远宏大的工程,变成了与每个人切身利益相关的投资!
夏启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他知道,这条铁路,活了。
果然,当“百里认桩”和“债轨计划”两项政令同时颁布,整个北境之地彻底沸腾了!
百姓们的热情被前所未有地激发出来。
他们不仅仅是为了那块“筑路勋牌”的荣耀,更是为了那张能改变家族命运的“铁路信用券”!
短短半月,自愿报名参与筑路的民夫便超过万余人!
他们自带干粮,扶老携幼,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无数村庄为了能多认领几根枕木,甚至将村里祠堂的铜钟都给熔了。
更有甚者,一位老农颤颤巍巍地牵着自家耕了一辈子的老牛来到征集点,含泪道:“俺没什么能捐的,这牛老得快死了,就把它捐了吧。我听工匠先生说,牛骨头烧成灰掺进铁水里,能让钢更硬。让俺家老牛的骨头,也去拉拉那火车,值了!”
这股席卷北境的民意洪流,让远在天启城的敌人猝不及防。
苏月见的情报网中,一份加急密报显示:太子夏承乾已经秘密联络了平南王、镇西王、靖海王三位手握重兵的藩王,准备在朝堂之上联合上书,弹劾夏启“私设军道,形同割据”,请求皇帝下旨,出兵征讨。
苏月见看完密报,绝美的脸上不见丝毫波澜。
她取过一支笔,蘸了蘸墨,在一张空白的信纸上,模仿着夏启那龙飞凤舞的笔迹,迅速写就了一封“七王密信”。
信中,她以夏启的口吻,隐晦地提出,愿以未来“铁路经营权”的两成干股,换取其中一位藩王的支持,并暗示若能促成此事,未来平分天下也未尝不可。
写完后,她将信纸用火漆封好,递给身边的下属:“想办法,让这封信‘不经意’地落入平南王的手中。”
下属心领神会。
果不其然,三天后,还在为如何瓜分战后利益而争吵不休的三位藩王,联盟瞬间土崩瓦解。
收到“密信”的平南王,以为夏启要单独拉拢自己,心中起了贪念。
而另外两位藩王,则从各自的渠道听闻了蛛丝马迹,认定平南王要背叛联盟,独吞好处。
一场还没开始的联合弹劾,就在相互猜忌和内讧中化为泡影。
平南王甚至为了向皇帝表忠心,反手就上了一道奏折,举报镇西王“暗通逆贼,意图不轨”。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的争吵之中,弹劾夏启的奏折,被积压在文山会海里,迟迟未能送达御前。
阳谋激荡民心,阴谋瓦解敌阵,但最直接的威胁,总在暗处。
沉山接到线报,南衙司潜伏的残部“影帚”,计划在轨道铺设途中,炸毁一座关键桥梁的基桩。
“想炸我的桥?”沉山那张万年不变的岩石脸上,浮现出一抹残酷的冷笑,“那就让他们来。”
他将计就计,命令工队依旧在白天大张旗鼓地施工,敲敲打打,制造出热火朝天的假象。
但一到夜晚,所有人便悄然撤回,只留下空无一人的工地。
而真正的核心作业,全部改在了戒备最森严的凌晨时分进行。
同时,在那座预定被炸的桥梁基桩周围,沉山命人秘密布设了数个与附近蒸汽动力炉联通的高压蒸汽管道,阀门开关,就设在百米外的观察哨里。
深夜,万籁俱寂。
七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工地,他们熟练地绕开几处显眼的陷阱,顺利抵达桥梁基桩下。
看着毫无防备的工地,为首的刺客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他将一个沉重的炸药包安置在基桩最薄弱的承重点上,划着了火折子,狞笑着准备点燃引信。
就在此时,他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嗤——!!!”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刺耳到极致的尖啸声撕裂了夜空!
数股炽热到足以熔化钢铁的白色蒸汽,如同地狱中喷涌而出的怒龙,猛地从他们脚下的泥土和石缝中爆射而出!
那恐怖的高温高压气流,瞬间将七名刺客狠狠地掀飞出去,他们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护身内力在这纯粹的物理伟力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皮肤在接触蒸汽的刹那,便被烫得通红起泡,发出不似人声的痛苦惨嚎。
他们手中的炸药包,则被巨大的气流远远地冲飞,落入河中,连个水花都没溅起就沉了底。
次日,夏启亲赴现场。
看着七个被烫得面目全非、只剩半条命的刺客,他没有下令处决,反而对随行的医官说:“用最好的药,全力救治,务必让他们活下来。”
他走到一名尚有意识的刺客面前,蹲下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但留着你,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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