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将这些数据、涉案官员的姓名及其盘根错节的关联网络,全部绘制成了一份详尽的《盐弊图谱》。
图谱上,红色的墨迹如同凝固的血,触目惊心。
他没有将这份足以掀翻半个朝堂的图谱交给夏启,而是悄悄复制了三份。
每一份都只截取了其中一部分,却又巧妙地让收件人能窥见全局的一角。
这三份图谱被秘密送往了三位至今仍在观望、态度摇摆的藩王幕僚手中。
信封里没有任何署名,只有一张图,和一句冰冷刺骨的附言:
“君亦在此线中。”
三日之期已到。
陇西府衙前,人山人海。
公开宣判仪式在此举行。
高台之上,夏启一身玄色劲装,面无表情。
台下,五位被抽选出的“民审团”乡老,正襟危坐。
他们面前,跪着面如死灰的县令张维庸。
经过三日的公开听证,人证物证俱在,张维庸的罪行早已昭然若揭。
一位年过七旬的乡老代表,颤抖着双手,捧起判决书。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县令张维庸,枉法害命,鱼肉乡里,依《陇西军管律》……判处……绞刑,立即执行!”
短暂的寂静后,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冲天而起!
百姓们跳着、喊着,许多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严。
夏启立于高台之上,待欢呼声稍歇,他走上前,声音通过铁皮卷成的扩音筒传遍全场:“乡亲们!今日,不是我夏启杀了张维庸,是律法杀了他!也不是我为你们做主,是你们,用自己的眼睛和良心,让自己当了主人!”
人群再次沸腾!
“殿下千岁”的呼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当晚,城南义庄,夜色深沉。
阿离如同一只幽灵,悄无声息地掠过屋檐。
她奉命监视与此案相关的一切动向。
月光下,她看到一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接近停放老妇之子尸体的那间屋子,手中似乎还提着火油之类的东西。
他想焚尸灭迹!
阿离没有惊动他,只是将那人的身形、步法、以及腰间佩戴的一块不起眼的玉佩特征,牢牢记在心里。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
沉山亲率一队精锐骑兵,如狂风般突袭了城外一处废弃的窑厂。
这里,竟是一处私设的牢狱!
行动干净利落,守卫瞬间被制服。
牢内,十余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盐贩被解救出来。
其中一人,在看到沉山后,眼神闪烁,竟想趁乱逃跑。
此人正是数月前曾冒充流民,试图混入陇西侦查的敌国细作。
被擒下后,稍一审讯,他便彻底崩溃。
“不是我要干的!”他涕泪横流地嘶吼着,“是上头……上头说,只要把陇西的水搅浑,弄出大乱子,七皇子就没工夫管南边的事,就得滚回来收拾烂摊子……”
帅府书房,阿离将昨夜的见闻与今日的抓捕结果一并呈报。
她合上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
“他们想用黑暗压灭灯火,却忘了——火,是从灰烬里重生的。”
夏启听完所有汇报,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静静地走到桌案前,拿起那份由细作画押的供词,逐字逐句地看着。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
他将供词递给身旁的周七,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全文誊抄五百份,用最好的纸,最浓的墨。每一份,都给本王盖上帅府的火漆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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