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发生得很快。
一周后,“丧尸”这个词开始流传。
两周后,五大军区建立幸存者基地。
一个月后,人类文明按下暂停键。
邬河在混乱爆发的第三天觉醒了异能——精神系。
他能感知周围生命体的情绪波动,能进行短距离精神沟通,甚至能对低阶丧尸产生精神压制。
但他最大的秘密,是鹿宁送他的那块玉佩。
丧尸爆发后第二周,他在一次任务中受伤,血滴在玉佩上。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空间,大约一千立方米,灰蒙蒙的,像个仓库。
他试着把手中的压缩饼干“想”进去,成功了。
储物空间。
邬河紧紧握住玉佩,第一个念头是:如果宁宁拿着这个,该有多好。
从那天起,他开始有意识地收集物资。
每次外出任务,他都会偷偷藏起一些东西,女性衣物、卫生用品、巧克力、甚至几本鹿宁喜欢的书。
他把这些东西整齐地码在空间角落,想象着重逢那天,一样一样拿出来给鹿宁时的样子。
这是支撑他在尸山血海里走下去的唯一念想。
三个月后,邬河所在的部队转移到华北地区最大的幸存者基地。
在基地登记处,他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小河!”任伊桐扑上来抱住儿子,哭得不能自已。
虽然她的父亲说邬河没事,但是身为母亲,只有亲眼看到孩子没事,才能完全放下心。
邬道清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二人互动。
鹿向北和赵予书也在,两人瘦了一大圈,但还算精神。
“叔叔阿姨。”邬河没看到鹿宁的身影,急切地问,“宁宁呢?她在哪儿?”
四人的表情同时僵住了。
赵予书的眼泪滚下来:“宁宁……还没找到。”
“什么叫还没找到?!”邬河声音拔高,“她不是在大学城吗?第三批疏散名单里没有她?”
“有,名单上有她。”
鹿向北声音沙哑:“但疏散车队在路上遭遇尸潮,被打散了。”
“有人看见后面的队伍开始往回撤,但他们最后都没有回来,失联了。”
失联。
在末世里,这个词等同于死亡。
邬河站在原地,觉得整个世界在旋转。
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听不见父母在说什么,只看见他们的嘴唇在动。
“小河,已经三个月了……”任伊桐哭着说,“大学城那边,生还率不到百分之五。”
“那她也一定是那百分之五。”邬河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邬道清拉住他。
“去找她。”
“你疯了?大学城现在是重度感染区,军方都放弃了!”
“那又怎样?”邬河回头,眼睛里是一片死寂的平静,“她在那儿,我就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生命中没有鹿宁。
从过往经验来说,当他知道鹿宁失去消息,大概率来说,她已经不在了。
但是对于鹿宁的事情,邬河不会相信概率,而是要百分百确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托外公的福,他的父母还有鹿宁的父母能有基本生活保障。
再加上他们自身的异能还有本事,能让生活更上一层楼,不需要他的操心。
和父母吃一顿饭后,邬河提交了离队申请。
或者说,通知。
他现在是异能者,基地对异能者的管制严格,但邬河有关系。
连长看着他递上来的报告,沉默了很久。
“想清楚了?这一去,你可能回不来。”
“想清楚了。”邬河说,“没有她,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连长却看到了熟悉的疯狂。
他见过太多士兵在末世中崩溃,但邬河这种平静的绝望,反而更可怕。
“批了。”连长签字,“活着回来。”
“尽量。”
从基地到大学城,原本14个小时的车程,邬河走了半个月。
他选择了最短也最危险的路线,穿越市中心。
一路上,他杀了多少丧尸已经数不清。
精神系异能在战斗中并不占优势,但他有股不要命的狠劲。
遇到尸群就绕,绕不过就杀,杀不过就跑。
第四天,他突破了三级异能的门槛。
精神力覆盖范围扩展到一百五十米,能同时控制3只同阶丧尸的行动。
代价是剧烈的头痛和频繁的鼻血。
借由高阶丧尸为他开路,第十五天黄昏,他站在了鹿宁租住的小区外。
这里曾经是热闹的学生聚居区,现在成了死城。
破碎的招牌在风中摇晃,汽车残骸堵死了道路,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血腥味。
鹿宁租的是老式居民楼的六楼,没有电梯。
楼道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邬河用精神力探路,一步步向上。
心跳几乎震耳欲聋。
邬河不敢用精神力探测。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到了。
603室。
门上贴着封条,是早期军队疏散时贴的,已经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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