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了“普罗米修斯”公司与“涅墨西斯基金”的脉络,范长生心中的杀意并未消散。
清除内鬼、加固防御只是治标,若不给幕后的黑手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类似的骚扰和渗透只会无穷无尽。
他需要一次精准、狠辣、且完全超出对方认知范畴的反击,让对方在恐惧与困惑中主动退缩。
物理世界的报复风险高且容易留下痕迹,法律途径则漫长而充满不确定性。
但范长生拥有一个独一无二、超越常理的武器——【造梦系统】。
他要直接在精神层面,对远在海外、自以为高枕无忧的对手,实施一场无声的“斩首”行动。
目标,锁定为“普罗米修斯”公司的实际运营负责人,一个名叫“阿兰·佩蒂格鲁”的英国人。
根据孙浩搜集到的情报,此人是前军情六处技术官员,背景复杂,性格谨慎多疑,是策划和执行此次渗透行动的核心人物。打蛇打七寸,范长生要针对的就是他。
然而,跨越大洋、针对一个素未谋面、且具备极强反侦察意识的目标进行梦境介入,其难度远超以往。
距离、文化差异、以及对方可能存在的心理防护,都是巨大的障碍。
范长生没有贸然行动,他先是让孙浩通过特殊渠道,尽可能搜集了阿兰·佩蒂格鲁的公开影像、声音片段、行为习惯分析报告乃至其住所、办公室的环境照片。
试图在脑海中构建一个相对清晰的目标形象,作为梦境链接的“坐标”。
准备工作就绪后,范长生选择在一个深夜,将自己的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启动了【造梦系统】。
“构建超远程梦境链接,目标:阿兰·佩蒂格鲁。构建引导型噩梦,主题:终极失败。”
【指令确认。检测到目标距离过远,精神印记模糊,链接稳定性与效果将大幅衰减,需消耗额外能量。是否继续?】
“继续,最大化能量输出。”范长生毫不犹豫。
一股远比以往更强烈的抽离感传来,他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无尽的虚空与数据洪流。
凭借着那些搜集来的碎片信息作为道标,艰难地捕捉并链接上了远在伦敦的那个模糊而警惕的意识体。
范长生没有构建血腥或恐怖的场景,那太低级,也容易被警惕心极强的阿兰迅速识别并抵抗。
他构建的,是一个针对其最核心价值与自信的、缓慢而绝望的凌迟。
第一夜,阿兰梦见自己精心策划、投入巨资的“长生科技渗透计划”全面失败。
不是激烈的对抗,而是无声的崩溃。
他派出的所有棋子(周铭、李静等)如同人间蒸发,没有任何讯号传回;
他建立的通讯渠道一个个无声断线;
他寄予厚望的“灵犀算法”架构图在被解码后,突然化作嘲讽的乱码,并反向植入病毒,将他储存的所有机密资料吞噬一空。
他在梦中疯狂呼叫、试图挽回,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有死寂。
他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心中充满了事情彻底脱离掌控的不安。
第二夜,梦境升级。
他梦见“涅墨西斯基金”的金主们面色冰冷地坐在审判席上,指责他的无能,不仅未能完成任务,反而让组织蒙受了巨大损失。
他被剥夺了一切权力和资源,从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沦为丧家之犬,被自己构建的阴影世界无情抛弃。
他再次惊醒,心脏狂跳,巨大的失落感和对失去权力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第三夜,噩梦达到了顶峰。 他梦见自己不再是负责人,而是变成了一个被追踪、被围猎的目标。
他熟悉的伦敦街道变得陌生而充满敌意,每一个阴影中都仿佛藏着来自东方的复仇者。
他试图联系旧日的关系网,却发现所有号码都成了空号,所有安全屋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种无处可逃、被更高维度力量盯上的极致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灵魂。
他甚至在梦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来自东方的身影,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在说:“我知道是你。”
连续三夜,夜夜如此。
阿兰·佩蒂格鲁的精神被拖入了无尽的失败循环与身份崩塌的深渊。
他开始失眠,白天变得疑神疑鬼,工作效率急剧下降,对下属无故发火。
他试图寻求心理医生帮助,但那种源于潜意识最深层的恐惧和挫败感,绝非普通心理咨询能够解决。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力量慢慢摧毁。
到了第四天,精神濒临崩溃的阿兰·佩蒂格鲁,用尽了最后的理智,向“涅墨西斯基金”的最高层发送了一份措辞隐晦但态度坚决的报告。
报告中,他声称“长生科技”拥有“超出预估的、难以理解的防御和反制能力”。
继续执行渗透计划将导致“不可预测且无法承受的后果”,强烈建议立即终止一切针对该公司的行动。
并单方面切断了与执行此任务的所有外围人员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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