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三个字,不是号角,而是投入意识油锅的一滴水。
瞬间,炸了。
右眼深处,林晓的数据流如同冰河解冻,不,是冰河以失控的流速疯狂倾泻!
无数冰冷、精确到残酷的指令代码,瀑布般冲刷着我的思维甬道:【共鸣协议强制执行!第一阶段:频谱暴力同步!目标:所有能量单位,校准至‘归墟航道’基准波!误差容忍度:零!倒计时:5!】
(同步?!跟那个蓝幽幽的冰块门?!)暴怒第一个炸毛,它在我左臂血管里点燃的不是火星,是爆裂的焊枪!
灼热的痛感直冲天灵盖,(凭什么听这堆破数字的?!老子要烧穿这破管子,把后面那些铁疙瘩都融成铁水!)
【4!】林晓无视咆哮,数据流化作亿万根无形的、极细的银色针尖,精准无比地刺入暴怒每一缕试图逃逸的火焰能量,强行将其“钉”在一个高频、冰冷、规律到令人发疯的震颤频率上。
那感觉,就像把一头咆哮的烈焰雄狮,强行塞进了一个正在高速震动的精密音叉模具里。
(啊啊啊!疼!疼死了!你这冰冷的铁渣子!)暴怒的意念因剧痛和愤怒而扭曲,火焰疯狂挣扎、变形,却无法挣脱那绝对理性的桎梏,反而被“锻造”得开始发出一种类似金属受力的、尖锐的嗡鸣。
(有趣的刑罚。)嫉妒阴冷的声音在意识角落响起,它的幽绿能量并未参与同步,而是像最冷静也最恶毒的观众,细致地扫描、分析着林晓数据针的结构、暴怒被强行扭曲的频率变化,以及对面那扇幽蓝光门散发的、仿佛亘古不变的冰冷波动之间的每一处不谐与潜在的崩坏点。
(同步率强行提升至87.3%……但代价是‘暴怒’本源的躁动熵值提升了300%……真是个危险的平衡游戏。)
(吵……别震了……脑子要散了……)懒惰的意念如同被吵醒的、患有严重起床气的淤泥巨兽,它那灰白粘稠的能量本能地抗拒一切“有序”和“高频”,试图用更深的“停滞”包裹自身,将内外所有的喧嚣都拖入沉睡的泥潭。
但林晓的数据针无孔不入,一部分针尖竟强行“撬开”了懒惰能量厚重的外壳,将其内部相对惰性的核心能量引导、分割,然后像填充抗震材料一样,塞进了暴怒被强行同步时产生的、最不稳定的能量湍流缝隙里。
(……嗯?!谁让你动我的……)懒惰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传来闷闷不乐的嘟囔,但那些被“征用”的灰白能量,确实开始发挥效果,让暴怒那部分几乎要炸开的火焰稍微“粘稠”、“迟滞”了一点,虽然也让火焰变得更加憋屈和狂躁。
“苏浅!就是现在!把姐姐的思念和指引,全部给我!”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丢进了高速离心机,又像被架在冰火两极之间反复炙烤冷冻。
苏浅脸色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但她闭上的眼睫没有一丝颤抖。她将全部的精神,连同对失踪兄长的全部担忧、对姐姐遗志的继承、对自身命运的不甘,毫无保留地注入怀中基座。
嗡——!
那点暗红色的苏茜执念火星,如同被注入纯氧,猛然爆燃!不是火焰的爆裂,而是情感的喷发!
一道凝练到近乎实质的、混合着血色与暗金的执念洪流,如同决堤的血河,又像一根饱含无尽思念与寻觅的“命运之弦”,轰然奔涌而出!
它没有冲击力,却带着一种无视物理规则、直指目标核心的“牵引”属性,主动、甚至带着一丝急迫地,缠绕上我延伸过去的、已布满裂痕的意识触角。
(哥哥……路……等太久了……)执念中残留的、属于苏茜的微弱意识碎片在呜咽,又在催促。
几乎同时,紧贴在我心口衣袋内沉睡的小白,给予了它所能做到的最温柔的回应。
它没有醒来,甚至没有睁眼,但它蜷缩的身体微微舒展了一下,胸口那团黯淡的金色光芒,平稳而坚定地亮起了一分。
一股温暖、纯净、带着雨后泥土与青草芬芳般的生命共鸣,如同最坚韧也最柔和的蛛丝,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它没有去对抗狂暴的火焰、冰冷的数字、粘滞的淤泥,也没有去加强炽热的执念。
它只是轻轻地、均匀地,编织在所有这些激烈冲突的能量之间,成为它们互相碰撞时那一点点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缓冲层”,成为连接所有不谐音符的、微弱却持续的基础低音。
这股力量与我灵魂深处那几乎枯竭的“同理之心”产生了最深切的共鸣,让我在几近崩溃的边缘,死死抓住了一丝名为“守护”的清明。
【3秒!情感锚点深度链接!生命共鸣场稳定!开始导入‘混沌原罪’基底架构!】林晓的指令没有丝毫情感,只有不容置疑的精准。
(哼!总算轮到真正的力量登场了!)左眼深处,饕餮那一直沉默观察、蓄势待发的黑暗旋涡,骤然发出低沉而满足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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