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风裹挟着寒意,像无数根细针钻进衣领。
两人互相搀扶着,时星柠半靠着萧曜野,意识早已模糊,滚烫的身体与冰冷的肌肤相贴,形成诡异的温差。
她嘴唇干裂,无意识地呢喃着细碎的梦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沉寂。
萧曜野的视线已经开始重影,高烧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肩头的伤口疼得像是有火焰在灼烧。
他半揽半抱地托着时星柠,手臂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好几次都差点栽倒,却依旧死死咬着牙,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凭借最后一丝清明在茂密的林间摸索前行。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时,眼角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的树丛缝隙里,隐约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那是一间藏在树丛后的小木屋,木质的墙壁早已被岁月侵蚀得发黑,屋顶铺着的茅草有些凌乱,却在这漆黑的林子里,成了唯一的生机。
他喉头剧烈滚动,咽下涌上的腥甜,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将时星柠抱得更稳,踉跄着朝那点光冲过去。
粗糙的木门被他用指节轻轻一敲,发出“吱呀——”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摇摇欲坠的脆弱。
片刻后,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探出头来,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眼神却透着几分锐利。
他看到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两人,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拉开门:“快进来!快进来!”
萧曜野扶着门框,声音因高烧而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貌,语气清淡:“打扰您了,能否借宿一晚?”
老爷爷点点头,伸手搀扶住几乎要瘫倒的时星柠,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忍不住皱起了眉。
月光透过门缝照进来,映得时星柠脸色惨白如纸,原本水润的嘴唇干裂起皮,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迹。
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窝深陷,长长的睫毛毫无生气地垂着,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得随时会断气。
“这姑娘怎么了?”老爷爷一边将两人往屋里让,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叨,“你们这是干啥去了?一身的伤,还跑到这黑风山来——这里可不适合游玩啊,晚上有狼群,多危险!”
屋里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桌面坑坑洼洼,还沾着一些深色的污渍,旁边放着两把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椅子,墙角堆着一些干草,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和草木清香。
萧曜野将时星柠轻轻放在干草堆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随后自己则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伤口撕裂般的疼痛。
他摇了摇头,没有多解释,只是低声说:“遇到点意外,麻烦您了。”
老爷爷蹲下身,伸出枯瘦的手指搭在时星柠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片刻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嘴里喃喃自语:“奇怪,这脉象……怎么会染上这种病毒?”
萧曜野猛地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您认识这种病毒?”
“谈不上认识,”老爷爷收回手,眼神闪烁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家世代都在这山里生活,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病症,也接触过这种病毒,知道它的厉害。”
他说着,起身从墙角的一个木柜里翻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些晒干的草药,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气味。他捏起一点草药,凑近时星柠的鼻尖,让她轻轻吸了吸。
没过多久,时星柠的睫毛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原本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意识竟有了一丝清明。
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看向身边的萧曜野,脑袋凑过去蹭了蹭他,声音微弱:“萧曜野……”
萧曜野心头一松,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看向老爷爷的目光里少了几分警惕,多了一丝感激。
萧曜野心头一松,看向老爷爷的目光里少了几分警惕。
老爷爷笑了笑:“你们先在这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们烧点热水,再找些干净的布条来。”说完,他转身走进里屋,脚步声渐渐远去。
萧曜野却忽然皱起了眉。刚才老爷爷转身时,他无意间瞥见墙角的干草堆旁,散落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上面沾着一些深褐色的粉末。
他不动声色地挪过去,捡起油纸包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一种专门用来毒晕狼群的药粉,他以前在野外生存训练时见过,名叫“迷狼散”。
这里是深山老林,有这种药粉本不算奇怪,可老爷爷刚才的眼神闪烁,还有那句“接触过这种病毒”的话,总让他觉得不对劲。
他回头看了看刚清醒了一些的时星柠,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伸手拉起她:“我们走。”
时星柠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老爷爷看着不像坏人,而且他给我闻的那种东西好像挺管用的,我感觉好多了。”
“那不是解药。”萧曜野将油纸包塞进她手里,声音低沉而急促,“他给你闻的东西,应该是和你体内病毒产生了暂时的反应,才让你醒过来,但根本不是治病,他是故意让你暂时清醒的。”
他话音刚落,里屋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萧曜野不再犹豫,一把将时星柠抱起,几步冲到窗边,用力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
“你们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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