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宗那场宴会,最后竟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一夜间就传遍了青州南部。
青云宗那个叫林凡的“气运之子”,名头也跟着被吹得玄乎起来。
有的说,这小子纯属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搅了玄阳宗的局。
也有的说,人家那是真人不露相,扮猪吃老虎,是青云宗藏着掖着的杀手锏。
传得最邪乎的,是把玄阳宗锁妖塔里那头大妖发疯的事,都扣他脑门上了,说他是个“灾星”下凡,走到哪哪倒霉。
一时间,风言风语,满城皆是。
一些原先骑墙的小宗门、小家族,也开始偷偷摸摸地打探青云宗和玄阳宗的虚实,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毕竟,玄阳宗这回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损失很大。
青云宗,瞧着倒真有了点要冒头的架势。
整个青州南部,天像是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灰,压得人喘不过气,山雨欲来。
此刻,远在数万里之外,一片终年被血雾笼罩的山脉深处。
此地,血魂山。
邪道巨擘,血魂宗的山门。
血魂宗,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一场噩梦。
此宗专炼生魂,功法邪祟,门下弟子一个比一个狠,人命在其眼中,不比路边的野草金贵。
方圆数千里,只要有血魂宗的出现,便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哀嚎遍野。
血魂宗大殿,阴森得能滴出水来。
殿里又暗又闷,血腥气混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怨念,熏得人头晕脑胀。
数十根白骨巨柱撑着殿顶,柱身上全是痛苦扭曲的人脸浮雕,密密麻麻,无声地嘶吼。
大殿尽头,高高的血玉宝座上,坐着个模糊的影子。
一团浓稠的血煞之气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只有那股沉甸甸的压力,让人的骨头缝都在发寒。
这,便是血魂宗宗主——血屠真人,一位实打实的元婴初期大修士。
“禀宗主,青州南部密报。”
一个身穿血袍、面皮干枯得贴在骨头上的长老跪在宝座下,声音又干又涩,手里捧着一枚血色玉简。
血屠真人抬了抬手,玉简便自己飞入他掌中。
片刻后,殿内响起一阵阴冷的笑。
那笑声刮在人耳朵里,又尖又利,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呵呵……呵呵呵……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区区一个青云宗,也配出个什么‘气运妖孽’?”
黑袍长老的头垂得更低了。
“回宗主,那林凡的确透着古怪。传闻他入门没几年,奇遇不断,修为一日千里,偏又低调得过分,行事诡诈。总能在节骨眼上死里逃生,还能反过来把对手坑个半死。”
“玄阳宗的杨开泰,金丹后期,愣是被这小子和青云宗一个老东西耍得团团转,连锁妖塔里的妖虎都险些脱困。”
血屠真人腔调里透着一股子猫捉老鼠的懒散。
“气运之子么?本座倒要瞧瞧,他的魂魄,抽出来炼进我的【万魂幡】里,能涨几分凶性。”
【万魂幡】,血魂宗的镇宗邪器之一,需要吞噬亿万生魂才能提升品阶。
血屠真人为了喂饱这件宝贝,早就惦记上生灵繁盛的青州南部了。
“青州南部那块肉,本就肥得流油,只是以往懒得去搭理那群不成气候的泥鳅罢了。”
血屠真人的声音陡然转冷。
“现在看来,时机刚刚好。”
“传令,让潜伏在南部的‘血影’们,都给本座动起来。把那潭水搅浑,越浑越好。”
“挑拨离间,制造恐慌,让他们狗咬狗。”
“本座要用整个青州南部的生魂,来祭幡!”
黑袍长老干枯的脸上,一双眼睛里迸出嗜血的光。
“遵命!宗主英明!”
“至于那个叫林凡的小子……”
血屠真人拖长了音调,声音里满是令人作呕的贪婪。
“他的魂,还有他身上的‘运’,本座全要了!”
“气运加身的魂魄,想必尝起来,滋味一定不错……桀桀桀……”
笑声在大殿里撞来撞去,预示着一场血色的灾祸,即将在青州南部拉开帷幕。
……
青云宗,林凡的洞府。
林凡正盘算着自己下一步的“苟”道大计。
“问道崖是个宝地,可惜不能天天去。宗门里其他能签到的地方,油水也刮得差不多了。”
“看来,是时候考虑‘出趟远门’了。”
林凡摸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不过,最近眼皮总跳,心里头也老是发毛,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眉心拧成一团,【危险直觉】这个被动技能,近来总在脑子里敲警钟。
“玄阳宗那帮孙子还不死心,又憋着什么坏屁?”
“还是说,锁妖塔里那头老虎真要越狱了?”
林凡打了个寒颤。
“不成不成,必须加强防御!”
他立刻在洞府内外忙活开了。
靠着新到手的【阵法精通(地阶)】,他把自家洞府的隐匿和防御阵法又往上叠了好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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