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清晨。
湄南河宽阔的河面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碎金般的光芒,潮湿温热的空气里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气、岸边盛放的鸡蛋花甜香,以及远处寺庙隐约传来的梵呗声。
巨大的货轮鸣着低沉的汽笛,与长尾船突突的马达声交织成这座东方水城独有的喧嚣乐章。
呜——
一声悠长的汽笛宣告着Kings Group轮船的靠岸。
船身缓缓贴近码头,粗壮的缆绳被岸上穿着统一制服、动作矫健的Kings Group成员牢牢套在系缆桩上。钢铁与水泥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船梯放下。率先出现在舷梯口的,是大梵那标志性的高大身影。
金色的长发在晨风中微微拂动,额心的朱砂记清晰可见,昭示着主人身份的不凡。
他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亚麻西装,虽不复往日全盛时期的凌厉霸气,但眉宇间那股磐石般的坚毅和属于强者的气场已然回归。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微微敞开的前襟下,隐约可见缠绕腰腹的白色绷带,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生死搏杀。
他并非独自站立。
苏凝就站在他身侧,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的左臂,动作自然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守护。
她穿着一条素雅的泰丝筒裙,上身是同色系的短衫,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长途跋涉的疲惫,但那双沉静的眼眸里,却盛满了归家的安宁和守护爱人的坚定。
阳光勾勒着她柔美的侧脸,也照亮了她眼底对大梵无时无刻的关注。
“慢点,台阶。” 苏凝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放心,我的凝,我好得很。”
大梵侧过头,对着苏凝露出一个宠溺又带着点安抚意味的笑容,自然地用没受伤的右臂轻轻揽了揽她的肩头,身体却顺从地放慢了脚步,将一部分重量自然地倚靠在她身上。
这种依赖的姿态,在他身上极其罕见,此刻却显得无比熨帖。
紧随其后的是佐维。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劲装,仅存的右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步履沉稳。
看着前方那对相互依偎的身影,他素来沉静如冰的眼眸里,也漾开一丝温暖而欣慰的笑意。
阿颂和叻旺以及其他几名随船的精锐,则如同最忠诚的护卫,无声地跟在佐维身后,警惕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码头四周。
“梵哥!凝姐!佐维哥!” 一声充满激动和关切的呼喊传来。
码头开阔处,早已等候多时的阿赞带着一众Kings Group的核心成员快步迎了上来!
阿赞身材精悍,眼神锐利,此刻脸上写满了如释重负的喜悦。
他身后,是十几名同样神情激动、穿着黑色西装的骨干,其中不乏几位在曼谷道上颇有分量的面孔。
他们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动作划一,带着对领袖最深的敬意。
“阿赞!” 大梵笑着点头,声音洪亮了几分,带着归家的爽朗。
“辛苦了,阿赞。” 佐维也走上前,拍了拍阿赞的肩膀。
“大家辛苦了!” 苏凝则对着众人露出温和的笑容,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而关切的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阿赞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大梵腰腹的绷带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梵哥,您的伤…凝姐,佐维哥,一路还顺利吗?”
“有凝在,阎王也不敢收我。” 大梵朗声笑道,语气轻松,试图驱散众人的担忧,“一切都好!走,回家!”
几辆线条硬朗、通体漆黑、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凯佰赫战盾防弹轿车早已等候在旁。车门被恭敬地拉开。
大梵在苏凝的搀扶下,率先坐进了中间一辆车的后座。
苏凝紧跟着坐到他身边,依旧保持着守护的姿态。
佐维和阿赞坐进了另一辆。其余核心成员也迅速登车。
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咆哮,车队如同一条沉默的黑色长龙,平稳地驶离喧嚣的码头,汇入曼谷清晨逐渐苏醒的车流。
车队穿过繁华的市区,掠过金碧辉煌的寺庙尖顶和色彩斑斓的市集,最终驶入一片金色庄园。
沉重的雕花大门缓缓开启,车队驶入。
道路两旁是精心修剪的绿茵草坪,高大的棕榈树和盛开的九重葛在晨光中摇曳生姿。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泥土和热带花卉混合的清新气息。
身着传统泰式服饰的佣人早已垂手恭立在主楼台阶两侧,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
“终于回家了!” 大梵踏出车门,深吸了一口庄园里熟悉的、带着植物清香的空气,脸上露出由衷的放松和满足。
他环视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金碧辉煌的主楼,如同巡视自己王国的雄狮,尽管伤体未愈,那份主人的气势已然回归。
佐维也下了车,站在他身侧,微笑着点头:“嗯,回来了。”
大梵的目光转向佐维,眉头微蹙,带着点帮派大佬对事务的本能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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