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微光刺破云层,为烟尘尚未散尽的废墟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金边。
阳介单膝跪在哭泣面具前,双手郑重地捧着辉夜萤的骨灰罐,罐身残留的温度仿佛是她最后的余温。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像是对亡魂的誓言,也像是对这片土地的宣战:“你说别让人忘了你们活过……那我就让整个忍界,都听见你们的名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眼底的平静化为深不见底的旋涡,无形的力量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
【情绪嫁接·记忆锚定】——启动!
昨夜那股席卷战场的“万人同泣”的精神浪潮,此刻被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逆转、提纯,然后精准地注入到每一名血继遗孤的潜意识深处。
这不是粗暴的灌输,更像是一把钥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他们内心最深处、被恐惧与创伤牢牢锁住的房间。
一瞬间,那些被强行遗忘的记忆碎片如火山般喷发。
“娘……的歌……”一个年幼的孩子喃喃自语,他仿佛又回到了摇篮里,听见了母亲哄睡时哼唱的古老歌谣。
“父亲……这印,是这样结的……”另一个稍大的少年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颤抖,似乎还能感受到父亲宽厚手掌包裹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导家族秘术时的温度。
篝火边的笑声,族人分享食物的温暖,樱花树下初次提炼查克拉的欣喜……一幕幕鲜活的画面冲垮了孩子们用麻木构筑的堤坝。
他们不再是茫然的行尸走肉,不再是等待被抹除的数字。
“啊——!”
一个女孩最先崩溃,她抱着头剧烈颤抖,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滚滑落。
但这哭声中没有绝望,而是充满了撕心裂肺的愤怒与不甘。
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天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我叫桃地真由!我没有死!”
如同点燃了引线,一个接一个的怒吼响彻废墟。
“我是林檎千穗!我还记得刀该怎么挥!”
“水无月宗介!冰的形态,我没有忘!”
系统提示音在阳介的脑海中如同瀑布般刷屏,带着前所未有的狂热。
【触发“身份重建”×12!获得情绪点+9600点!】
【警告!高强度集体意志共鸣,正在冲击圣核!】
阳介胸口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潜藏于灵魂深处的圣核上,第八道裂痕中流淌出微光,六枚勾玉的轮廓若隐若现,浮现了不足半秒便悄然隐去,却留下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上午时分,长十郎独自一人返回了驿站,他那标志性的腼腆神色被凝重所取代。
他没有携带双刀·鲆鲽,只是快步走到阳介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份被撕得只剩一角的通缉令残页。
纸页上,辉夜一族的家徽被一个血红的叉贯穿,下面用触目惊心的黑字写着:“……辉夜一族余孽,格杀勿论。”
最致命的,是签发印章。
那并非雾隐村官方的公章,而是一个带着暗纹的私人印记。
“水月大人说,这是青大人的私人印章。”长十郎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风中的耳朵听去,“照美冥大人的命令,自始至终都只是‘收押审查’,从未提过‘格杀’二字……有人在假传军令,想把这盆脏水泼在水月大人身上。”
阳介接过那片残页,指尖触及纸面,冰冷的恶意仿佛能渗透皮肤。
他的系统视界中,一行新的数据自动弹出。
【检测到“权力篡改型焦虑”情绪波动!
来源:雾隐权力中枢!
判定为高价值情绪源!
+3200点!】
“好一招借刀杀人。”阳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让水月在前面当屠夫,弄得满身血污,自己则躲在后面清点尸体,顺便还能收获一个‘清除叛乱余孽’的好名声。”
他随手将残页碾成粉末,转而取出白鳞婆婆临别时赠予的卷轴。
那是一份极为详尽的周边地图,上面标注着许多早已被废弃的据点。
阳介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最终在三处最为隐蔽的地点重重圈下。
“既然他们想抹掉名字,”他抬头看向长十郎,眼中闪烁着锋芒,“那我们就在他们动手之前,先把人救出来。”
午后,阳光正好,驱散了废墟间的些许阴冷。
阳介召集了所有愿意跟随他的难民和遗孤,在院中举行了一场特殊的“姓名登记仪式”。
没有纸笔,没有名册。
他只是站在所有人面前,让每个人亲口说出自己的全名与家族来历。
每当一人开口,阳介便会悄然启动【共鸣预载】,将其“自我宣告”时爆发出的情绪强度放大十倍,再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入在场所有人的群体意识之中。
这不仅是登记,更是一场意志的淬炼。
“下一个。”阳介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一个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用破旧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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