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青玄门“承道殿”内,钟鸣九响,云蒸霞蔚。
冯风桦的拜师典礼庄重举行。掌门玄诚子端坐主位,两侧是数位气息渊深的长老,其中包括那位对冯风桦颇为关注的大长老——赵乾的祖父赵玄罡。下方,数百名内门、核心乃至真传弟子肃立观礼,场面宏大。
冯风桦身着崭新的核心弟子服饰,步履沉稳地走至殿中,依古礼叩拜,奉上拜师茶。玄诚子面带微笑,接过茶盏,勉励数语,正式确认了二人的师徒名分,并赐下一枚储物戒指作为见面礼,内有灵石、丹药及几样护身之物。
典礼本应在一片祥和气氛中结束,然而,就在即将礼成之际,大长老赵玄罡却缓缓开口,声若洪钟:“掌门师兄,今日乃我青玄门收录佳徒之喜,按惯例,当有弟子演法切磋,以彰我道门昌盛,激励后进。风桦师侄天赋异禀,何不借此机会,让门下弟子见识一番,也好让他更快融入宗门?”
玄诚子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心知这是赵玄罡一系对冯风桦的试探,或许还存了打压之意。但此言合乎礼法,他无法直接拒绝,只得颔首:“大长老所言有理。风桦,你意下如何?”
冯风桦心知躲不过,上前一步,恭敬道:“弟子遵命。只是弟子入门尚浅,修为低微,恐难当此任,望诸位师兄师姐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早已等候多时的赵乾便越众而出,朗声道:“掌门师伯,弟子赵乾,愿与冯师弟切磋一二,互相印证所学!”
一位是成名已久、筑基初期的真传弟子,一位是初入山门、仅炼气四层的新晋核心,这切磋看似毫无悬念。不少弟子都露出好奇或怜悯之色,认为冯风桦必败无疑,只希望赵乾下手不要太重。
玄诚子看向冯风桦,见他目光平静,便道:“既是切磋,点到为止。”
两人来到殿外早已备好的演武台上。赵乾负手而立,气度从容,带着筑基修士的天然优越感:“冯师弟,请。”
冯风桦不敢怠慢,体内混沌灵力全力运转,率先出手。他知道境界差距巨大,唯有出其不意。他并未使用花哨术法,而是将混沌灵力高度凝聚于掌心,化作一道凝实无比的混沌色掌印,直拍而出!这一掌看似朴实,却因混沌灵力包容万象、破法侵体的特性,威力远超寻常炼气期修士。
“咦?”赵乾轻咦一声,显然没料到冯风桦灵力如此精纯厚重。但他毕竟是筑基修士,反应极快,并指如剑,一道凌厉无比的金色剑气瞬间迸发,带着斩断一切的锋锐之意,迎向掌印。
“轰!”
掌印与剑气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冯风桦的混沌掌印竟未被立刻斩碎,反而与金色剑气僵持了一瞬,才轰然溃散。而那道金色剑气也黯淡了大半,余波冲向冯风桦,被他周身自动流转的混沌灵力护罩勉强挡下。
这一幕让台下众人微微骚动。炼气四层竟能正面接下筑基初期一击而未受伤?这混沌灵根果然名不虚传!
赵乾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本意是一招轻松取胜,没想到竟被对方挡下。他眼神一冷,不再留手:“师弟好本事!再接我一招!”
他剑诀一变,身前瞬间凝聚出三道更为凝练、更为巨大的金色剑影,呈“品”字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封锁了冯风桦所有退路,激射而来!这是筑基期才能较好驾驭的分光化影剑诀,威力绝非之前随手一指可比。
冯风桦感到巨大的压力,避无可避。他低喝一声,将体内所有混沌灵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混沌之气缭绕的混沌壁障,这是他目前能施展的最强防御术法。
“嘭!嘭!嘭!”
三道金色剑影接连轰击在混沌壁障之上。第一道,壁障剧烈晃动,裂纹隐现;第二道,壁障裂纹扩大,灵光急剧黯淡;第三道,混沌壁障终于不堪重负,轰然破碎!
剩余的剑气虽已被削弱大半,却依旧结结实实地冲击在冯风桦身上。
“噗——”
冯风桦如遭重击,身体倒飞出去,人在空中便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落在演武台边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体内灵力紊乱,经脉传来阵阵刺痛,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胜负已分。
赵乾收剑而立,脸上并无喜色,反而有些阴沉。他本以为能轻松碾压,没想到对方竟逼得他动用了真本事,还硬接了两招,这让他感觉面上无光。他淡淡道:“冯师弟,承让了。看来师弟还需勤加修炼,莫要辜负了这身天赋。”
这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
玄诚子身形一动,已出现在冯风桦身边,一股温和醇厚的灵力输入他体内,助他稳住伤势,眉头微皱地看了赵乾一眼。
冯风桦在林晓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身,抹去嘴角血迹。他并未看赵乾,而是向着玄诚子和众位长老的方向,深深一揖,声音虽虚弱却清晰:“弟子学艺不精,给师尊和宗门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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