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过后,苏念棠和陆劲洲的关系在两家大人那里过了明路。虽未正式定亲,但在村里人眼中,两人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那些观望或存着别样心思的人也彻底歇了念头。
苏念棠走在村里,能察觉到大家的目光多了几分郑重与羡慕。“三转一响”的承诺早已传遍红旗大队,这排场在十里八乡都是头一份。外界议论她不甚在意,心里正被甜蜜的忙碌填满——她要悄悄准备“嫁妆”了!陆劲洲攻坚大件,她便填充未来小家的温度与细节,空间里的现代物资,成了构筑幸福的砖瓦。
她先盯上了床上用品。这年代的被褥多是补丁摞补丁,棉花硬结,而她空间里有崭新的羽绒被、蚕丝被和纯棉四件套。直接拿出太扎眼,苏念棠琢磨出了办法:挑了套淡蓝色格子的朴素纯棉四件套,拆开羽绒被取部分羽绒,再找周秀英学做被褥。
周秀英以为女儿学持家,欣然传授技巧。苏念棠借着学习的名义,用家里的细棉布做被面,悄悄把羽绒混进新棉花絮进去,用格子件套做内衬。周秀英摸着蓬松柔软的被子啧啧称奇:“棠棠手真巧!这被子絮得匀实,摸着就暖和!”只当是棉花好、女儿手艺精,丝毫没起疑。苏念棠暗喜,盘算着婚前再做两床过冬。
接着是厨房用具。现代厨具不能用,她就让苏建军用肉酱、枣泥糕换回品相好的粗陶罐、生铁锅、带盖搪瓷盆,甚至一套红双喜碗碟,洗净后悄悄藏进空间。
这天整理“嫁妆”清单时,苏念棠瞥见角落里的布料——厚实的灯芯绒、柔软的棉布,还有时髦的格子碎花款,在这年代算得上稀罕物。她想起陆劲洲总穿那几件衣服,冬天进山打猎正缺厚实衣物,便挑了块深蓝色厚灯芯绒和灰色卡其布找周秀英。
“娘,这布是我用零钱换的,想给您和爹做厚衣服过冬。”她含糊带过陆劲洲。周秀英摸着灯芯绒眼睛一亮:“这布厚实颜色正,适合你爹和大哥!”又看卡其布,“灰色稳重好看。”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给你爹和大哥各做件褂子,剩下的够给劲洲做条厚裤子。他进山跑得多,裤子磨得快。”苏念棠脸颊飞红,小声应下。周秀英看着女儿害羞模样,已开始盘算怎么裁剪才省料耐穿。
苏念棠忙着备嫁妆时,陆劲洲也在为“三转一响”奔波。他进山次数越发频繁,除了野鸡兔子,偶尔还能打到獐子、野羊,皮毛硝制后卖掉,肉留部分送苏家,其余换钱换票。
苏念棠心疼却没法明说,只能变着花样做牛肉干、糕点让他带上,军用水壶里总装满灵泉水。两人见面多在傍晚村后小河边,短暂交汇间,他塞给她水果硬糖或丝巾,她递上吃食或歪扭的毛线袜,彼此充电打气。
夜里,苏念棠在空间里列清单:两床蓬松被褥、成套厨具、红双喜碗碟、新衣料、贴身小衣……每样都藏着她的用心。这不仅是嫁妆,更是对未来的憧憬。
而月光下,陆劲洲摩挲着刚换来的自行车票,眉眼柔和。他想快点备齐物件,风风光光娶她回家。两个年轻人,以各自的方式为同一个未来努力,这份无声的默契与双向奔赴,比甜言蜜语更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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