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透风雪的、熟悉而嘹亮的冲锋号角,如同划破绝望暗夜的曙光,瞬间点燃了幸存者们几乎熄灭的心火!
“是我们的号声!是主力部队!”老猫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杀啊——!!!”
更加密集的枪声和震天的喊杀声从侧后方传来,中正式步枪、捷克式轻机枪、还有边区造手榴弹的爆炸声,如同愤怒的潮水,狠狠地拍向了正在围攻他们的“奥丁之手”和日军!
突如其来的侧翼打击完全出乎敌人的意料!他们正全力围剿眼前这股残兵,根本没想到在这荒僻的深山里,会突然杀出一支八路军的生力军!而且听火力和声势,人数绝对不少!
“八嘎!侧面有埋伏!”
“撤退!快撤退!”
敌人的阵脚瞬间大乱!原本严密的包围圈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训练有素的“奥丁之手”士兵试图组织反击,但在风雪和混乱中,他们的技术优势难以发挥,而八路军的攻击凶猛而果断,显然是精锐部队。
“同志们!主力来了!冲出去!和主力汇合!”魏书记激动得老泪纵横,用颤抖的声音大喊。
绝境中的幸存者们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抬着担架,相互搀扶着,向着枪声最激烈的方向,迎着风雪冲去!
二蛋紧紧跟在魏书记身边,怀里的包裹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沉重。他看到了黑暗中不断闪现的、穿着灰色军装的身影,听到了那亲切而令人心安的多音怒吼。
战斗短暂而激烈。在八路军主力部队的凶猛打击下,这股负责追击的敌军小队很快被击溃,丢下几具尸体和伤员,仓皇向着来路逃窜,连军犬的吠叫声都远去了。
风雪依旧,但枪声渐渐停歇。
几支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过来,照亮了这群如同雪人般、伤痕累累的幸存者。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一个洪亮而沉稳的声音问道,伴随着脚步声,一名身材高大、披着缴获日军大衣的八路军干部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几名持枪的警卫员。
魏书记踉跄着上前,激动得语无伦次:“同志!我们是……是石匠铺……青龙背……野狼峪……李分队……”
他话未说完,那名干部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被战士放在雪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分队长身上,脸色骤变,快步上前:“李卫国?!老李!是你吗?!”
他蹲下身,用手电光照着李分队长烧得通红、瘦脱了形的脸,声音带着震惊和痛惜。
李分队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聚焦在眼前那张熟悉的、带着一道刀疤的脸上,嘴角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老……老周……你……你个狗日的……总算……来了……”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被称为“老周”的干部,正是八路军太行军区某主力团的周团长,与李分队长是多年的老战友。他猛地抬头,看向魏书记和其他人,眼中充满了急切和询问。
“周团长!是我们!石匠铺被打散后,我们一路转移……”魏书记快速地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重点提到了“奥丁之手”、矿洞爆炸、以及他们携带的重要物品。
周团长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尤其是在听到矿洞爆炸引发天地异变时,他猛地站起身,望向北面依旧阴沉沉的天空,沉声道:“怪不得……军区前指监测到这边有异常巨大的能量波动和持续地震,怀疑是敌人搞的新式武器试验出了大问题,这才派我们团紧急穿插过来侦察情况,并搜寻可能存在的幸存同志……没想到,竟然是你们!”
他立刻转身,对身后的警卫员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卫生员!快!抢救伤员!把所有重伤员立刻抬回营地!快!”
训练有素的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卫生员提着药箱冲了上来,开始为李分队长、黄大山、赵虎等重伤员进行紧急处理。其他战士则小心地将伤员抬起,向着他们来的方向——那片之前被误认为是敌人据点的光亮处——快速转移。
“老魏同志,还有这位小同志,你们也快跟我们来!营地里有热食和药品!”周团长招呼着魏书记和二蛋,目光在二蛋紧紧抱着的包裹上停留了一瞬,但没有多问。
绝处逢生的巨大喜悦和放松,让魏书记和二蛋几乎虚脱。他们被战士们搀扶着,跟随着队伍,走向那片在风雪中如同灯塔般的营地。
所谓的“营地”,其实是周团长带领的先头部队利用一个背风的天然岩洞和几顶简易帐篷设立的临时前进基地。虽然简陋,但此刻在魏书记和二蛋眼中,却无异于天堂。
岩洞内生着几堆篝火,驱散了严寒,也带来了光亮和温暖。大铁锅里熬着热气腾腾的、掺杂了肉干和野菜的稀粥,香气弥漫,让饥肠辘辘的幸存者们忍不住直咽口水。
卫生员们将重伤员安置在铺着干燥茅草的角落,立刻开始了更专业的救治。清洗伤口、重新上药、注射珍贵的消炎针剂……一系列措施让李分队长等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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