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早已醒来,或者说,他本就睡得极浅。身体在云顶酒店那神秘力量作用下恢复了大半,但内腑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隐痛,如同尚未完全愈合的骨缝。他盘膝坐在床上,【傀儡师的残令】置于掌心,呼吸平稳悠长,精神则沉浸在一种奇特的感应中——仿佛能“触摸”到空气中极其稀薄的、属于不同生命体的精神波动残留,甚至能隐约分辨出哪些波动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牵引”或“束缚”感。这残令带来的提升,比他预想的还要细致。
他收功起身,冲了个冷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黑色训练服。镜中的男人脸色仍有几分失血后的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惯有的锐利与冷静,只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沉郁似乎更深了些。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动作一丝不苟,如同即将走上手术台。
林砚坐在了老位置上面前摆着一碗清可见底的米汤和几样简单却营养均衡的小菜。他吃得慢而专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节省,仿佛在计算能量摄入与消耗的比率。
就在他喝下第二口米汤时,一阵轻盈却带着点拖沓的脚步声从他身后靠近。紧接着,一只手带着微凉的温度和熟悉的淡淡馨香,软软地搭在了他的脖颈上。
林砚握着汤匙的手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肩膀的肌肉都没有绷紧。他只是继续将米汤送入口中。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随即靠在了他右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林医生……吃什么呢?”
林砚咽下口中的食物,视线依旧落在面前的碗里,声音平淡无波:“米汤。”
“哦……”苏清阮拖长了语调,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他后颈的皮肤。林砚的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林砚看这她不经意间问道“喝吗”
几秒后,她像是才反应过来,脑袋微微抬起,下巴搁在他肩头,侧着脸去看他的表情,桃花眼里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米汤啊……林医生这是想和我同喝一碗吗?”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刚醒的黏糊和刻意的暧昧,“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呀?”
林砚动作一顿,侧过头,对上她近在咫尺、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两秒,然后默默地将自己手边另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盛得满满的、显然是为她预留的粥,轻轻推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空位的前方。
意思再明确不过:喝你自己的。
苏清阮看着他这副“拒人千里”又“早有准备”的别扭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她收回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绕到他对面坐下。她身上只穿着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裙,外面随意披了件酒店的绒袍,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肌肤,晨光勾勒出优美的肩线。她毫不在意地拿起林砚推过来的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
“谢啦,林医生。”她笑眯眯地说,仿佛刚才调侃的不是她,“还是你细心,知道我差不多这个点醒。”
林砚“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喝自己的米汤,仿佛刚才那个小插曲从未发生。
苏清阮也不在意,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对面的林砚。晨光给他冷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她想起昨夜他说的“逆向墨菲定律”,想起他挡在她身前爆发的金光,想起他昏迷时苍白的脸……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悄悄冒了头。她赶紧低头喝了一大口粥,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咳咳……那个,林医生,‘诡偶’图腾研究得怎么样了?昨晚看你挺入神的。”她找了个话题。
林砚放下汤匙,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依旧不疾不徐。“初步掌握。”他言简意赅,“能感知微弱的精神操控痕迹,有一定抗性。攻击方面……”他顿了顿,“消耗极大,且不稳定。”
“能保命就行。”苏清阮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我的【断链之证】也挺有意思,感觉对‘线’啊‘连接’啊这类东西的感知更敏锐了,而且好像不止能‘剪断’,还能短暂地‘干扰’或者‘误导’……嗯,回头再试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换着对新获得能力的初步体会,气氛算不上热络,却有一种经过生死考验后形成的、无需多言的默契。
没多久,赵强、李锐和徐飞昂也陆续来到餐厅。赵强打着哈欠,一屁股坐在林砚旁边,看到苏清阮的穿着,咧嘴一笑:“苏姐,早啊!你这打扮……是准备吃完回去补觉?”
苏清阮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慵懒风。哪像你,睡眼惺忪跟没睡醒似的。”
“嘿嘿,我是饿的!”赵强毫不在意,招手让服务生上了一大堆吃食。
李锐和徐飞昂则显得精神许多,显然已经规划好了今天的安排。李锐推了推眼镜:“林哥,苏姐,吃完我们就去兑换处?我昨晚大概列了个清单,但具体有什么还得现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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