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林砚反锁房门,隔绝了外界。他径直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难以洗去精神上的疲惫与那丝萦绕不散的阴冷“标记”。百寿村的血腥、蛊虫的蠕动、仪式逆转时的能量冲击……一幕幕在脑海中翻腾,最终被强行压下,归于深潭般的冷静。
换上干净的衣物,他拿起那面从长寿村祠堂带出的铜镜,坐在桌前仔细端详。镜身古朴,铜绿斑驳,映照出他略显苍白但眼神锐利的脸。他尝试像在副本中那样集中精神,将意念灌注其中。起初,镜面毫无变化,但当他回想起苏清阮摇响往生铃、自己试图逆转仪式的瞬间,镜面似乎极其微弱地闪过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流光。
这面铜镜,似乎并非简单的探查工具,它在高强度的规则对抗中被激发出了更深层的潜力?林砚若有所思,指尖拂过冰凉的镜面。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林砚的沉思。
打开门,是赵强。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还湿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憨笑,手里居然拎着一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啤酒和两个杯子。“林哥,没打扰你吧?心里头还有点不踏实,找你唠唠。”
林砚侧身让他进来。赵强自顾自地倒上酒,递给林砚一杯,自己先灌了一大口,长长吐了口气:“妈的,现在想想还腿软。林哥,这次要不是你,我们全得交代在那儿。”他看向林砚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敬佩和依赖。
“运气。”林砚接过酒杯,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
“啥运气啊,那是本事!”赵强语气激动,“要不是你看出那村长的门道,想出逆转仪式的法子,咱们现在估计都变成那鬼桃子的肥料了!”他又压低声音,“还有苏姐……她那把剪刀真厉害,最后那一下,帅呆了!就是代价好像不小,看她脸色白的……”
两人聊了几句副本的细节,主要是赵强在说,林砚偶尔应一声。话题渐渐从后怕转到了未来。
“一个半月休整期呢,林哥,你有啥打算?”赵强问道,“陈叔说图书馆里有温养命物的法子,我寻思明天去看看。我这根铁棍虽然不是命物,但用顺手了,也想看看能不能捣鼓捣鼓。”
“嗯,我也要去查点资料。”林砚点头,他的确需要了解更多关于归墟、命物,尤其是“归墟之眼”和“统治者”的信息。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林砚起身开门。门外站着苏清阮。
她显然也刚沐浴过,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身上只裹着一件白色的酒店浴袍,带子松松地系在腰间,勾勒出窈窕的曲线。浴袍下摆只到大腿中部,露出一双笔直修长、肤色莹白得晃眼的长腿。领口微微敞着,清晰的锁骨和一片细腻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带着沐浴后特有的红润光泽。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眼神却恢复了平日的清亮,只是深处藏着一丝难以抹去的疲惫。
她这副毫无防备、带着沐浴后慵懒与脆弱的模样,与副本中那个冷静果决、手持“断念剪”硬撼蛊虫的苏清阮判若两人。
赵强看得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站起身:“苏姐,你来了,那……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溜出了房间,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林砚和苏清阮。
“感觉怎么样?”林砚打破沉默,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并未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过多停留。
“死不了。”苏清阮语气淡淡,走到沙发边很自然地坐下,浴袍下摆因动作又向上缩了几分,她似乎并不在意,“就是‘断念剪’暂时废了,下次副本帮不上什么大忙了。”她说着,抬手将一缕湿发别到耳后,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林砚在她对面坐下:“记忆呢?完全恢复了?”
苏清阮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他,眼神复杂:“嗯。谢谢。”这两个字她说得很轻,但分量很重。她失去的是关于已故妹妹最珍贵的记忆片段,林砚那个疯狂的“执念”交换,赌上的未知反噬,为她换了回来。
“互不相欠。”林砚摇头,“最后要不是你的剪刀,我们逃不出来。”
苏清阮扯了扯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面铜镜上:“这镜子,有什么新发现?”
“似乎有点不一样了。”林砚将铜镜推过去,“在我回想逆转仪式的时候,它有微弱的反应。”
苏清阮拿起铜镜,仔细看了看,又尝试灌注精神力,镜面却毫无变化。“看来它更认可你。”她将铜镜放回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浴袍领口随之敞开些许,但她毫不在意,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林砚,我来是想正式邀请你。”
“邀请?”
“组队。”苏清阮直视着他的眼睛,“长期的。经过这次百寿宴,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判断。在归墟里,一个可靠且强大的固定队伍,生存几率会高很多。我和李锐之前就是临时搭档,赵强那小子看样子也跟定你了。我们四个,可以组成一个固定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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