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傅的葬礼举办得极为隆重,皇帝亲自莅临祭奠,朝中百官皆前来送行。这位历经三朝的元老离世,象征着一个时代就此终结。
葬礼结束之后,顾言蹊闭门谢客,全心为祖父守孝。沈清鸢多次想要前去探望,均被委婉拒绝。她深知,顾言蹊需要时间来抚平伤痛。
朝中因顾太傅的离世,各方势力重新洗牌。一些原本依附于顾太傅的官员,开始寻觅新的靠山;另一些则蠢蠢欲动,妄图填补顾太傅留下的权力空缺。
萧煜刚刚登基,根基尚未稳固,面对这样的局面,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日早朝,有御史弹劾皇帝重用外戚,称沈清鸢的兄长沈清梧在工部任职期间,有徇私舞弊的嫌疑。
萧煜冷笑一声,说道:“沈清梧的政绩,众人有目共睹。他主持的漕运整顿工作,为朝廷节省了三十万两银子。你说他徇私舞弊,可有真凭实据?”
御史支支吾吾地说:“这……臣只是听闻……”
“听闻?”萧煜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仅凭道听途说就敢弹劾朝廷命官?朕看你是居心不良!来人,革去此人的御史之职,贬为庶民!”
这一招杀鸡儆猴,震慑住了其他企图生事之人。
但沈清鸢明白,这仅仅是个开端。那些反对萧煜的人,不会轻易罢休。
果然,几天后,京城开始流传一则谣言:皇帝身世不正,并非先帝亲生。这谣言传得有板有眼,甚至有人声称,皇帝的生父是一名侍卫,且已被灭口。
谣言越传越广,连市井小儿都在传唱:“真龙假龙,谁人知?侍卫之子坐龙庭……”
萧煜听到后,脸色铁青。
“查!查出谣言的源头,严惩不贷!”
然而,谣言如同流水,难以堵住,也难以查清。锦衣卫查了几日,只抓到几个传播谣言的小贩,对于真正的源头,却毫无头绪。
沈清鸢知道,这背后有人在暗中操纵,其目的就是要动摇萧煜的统治根基。
“萧煜,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沈清鸢说道,“光靠堵是堵不住的。我们要找出散布谣言的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怎么找?”
“引蛇出洞。”沈清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放出消息,说我们找到了当年那个侍卫的家人,要为他平反。那些散布谣言的人,一定会有所行动。”
萧煜沉思片刻,说:“这主意不错,但太冒险了。万一他们真找到什么……”
“不会的。”沈清鸢摇了摇头,“那个侍卫的家人,我已经让陆七去寻找了。如果找到了,就控制起来;如果没找到,我们就伪造一个。总之,要让他们以为我们手里有证据。”
萧煜看着她,眼中既有赞赏,又有心疼:“清鸢,你越来越像一个政治家了。”
沈清鸢苦笑一声:“没办法,是形势所迫。”
计划开始实施。陆七暗中寻找当年那个侍卫的家人,沈清鸢则在宫中放出风声,说皇帝要追封生父,以尽孝道。
消息传出后,朝野为之哗然。那些原本就对皇帝身世心存怀疑的人,更加坚信谣言是真的。
几天后,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了。
这日夜里,一个黑衣人潜入皇宫,径直奔向藏书阁。他所要寻找的,是当年太医院的档案。
但他不知道,藏书阁里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当他翻开那本泛黄的医案时,灯火突然大亮。萧煜和沈清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锦衣卫。
“等你很久了。”萧煜冷冷地说道。
黑衣人试图逃跑,但门窗已被封死。
“拿下!”
一番打斗之后,黑衣人被擒获。揭开他的面巾,发现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容陌生。
“谁派你来的?”萧煜问道。
黑衣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沈清鸢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他,忽然说道:“你是江南人?”
黑衣人眼神一闪。
沈清鸢心中有数了:“是三皇子的人?”
黑衣人依旧沉默不语。
“不说话也没关系。”沈清鸢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认识这个吗?”
黑衣人看到玉佩,脸色骤变:“这……这是……”
“这是当年那个侍卫的玉佩。”沈清鸢淡淡地说,“他的家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想见见他们吗?”
黑衣人浑身颤抖,终于开了口:“不……不可能……他们早就死了……”
“谁告诉你他们死了?”沈清鸢逼问道,“陈延年?还是三皇子?”
黑衣人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不说?”沈清鸢对锦衣卫说道,“带下去,好好审问。”
黑衣人被带走后,萧煜问道:“清鸢,那块玉佩……”
“是假的。”沈清鸢 道:“这是我让工匠仿制的,不过看来效果还不错。”
萧煜笑着说:“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审讯持续了三天三夜,黑衣人最终熬不住,招供了。
他的确是三皇子的人,奉三皇子之命散布谣言,并寻找皇帝身世的证据。三皇子虽被圈禁,但余党仍在活动,妄图借此机会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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