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母族柳家,虽算不上顶级勋贵,但在朝中也颇有根基。柳氏之父官至礼部侍郎,其兄如今在户部任职,算得上是一个握有实权的文官家族。自柳氏因巫蛊之事失势被禁足后,柳家与镇国公府的往来便渐渐减少。此时柳家突然递帖指名要见沈清鸢,其意图着实耐人寻味。
沈清鸢将此事告知了老夫人和父亲沈弘。沈弘沉吟片刻后说道:“柳家终究是姻亲,而且其父兄在朝为官,不宜直接回绝。他们想见你,无非是因为你如今得了太后的赏识,想试探或缓和关系。你明日就见一见,听听他们说什么,不必轻易承诺,也不必过于亲近,保持礼数即可。为父届时会让管家在一旁照应。”
有了父亲的定调,沈清鸢 心中稍感安宁。
次日,柳家舅老爷,也就是柳氏的兄长柳文渊前来登门拜访。他被引领至外院待客的花厅,沈清鸢在管家和一位嬷嬷的陪同下前来与之相见。
柳文渊年约四十,面容清瘦,留着短须,身着一身文官常服,举止间透着读书人的儒雅,眼神却十分精明。见到沈清鸢,他笑容满面,语气温婉地说道:“这便是清鸢侄女吧?果真出落得亭亭玉立、气度非凡。早该前来探望,只是公务缠身,一直没有闲暇,还望侄女不要见怪。”
沈清鸢依照礼节见过舅父,态度不卑不亢地回应:“舅父言重了。舅父公务繁忙,清鸢怎敢打扰。”
寒暄了几句后,柳文渊叹了口气,切入了正题:“前些日子,听闻你母亲(指柳氏)行事不妥,致使府中不得安宁,也让你受了委屈。为兄教导妹妹无方,深感惭愧。如今她已受到惩处,在庙中清修反省,也是咎由自取。只是……终究血脉相连,为兄不忍见她常年伴着青灯古佛,况且你灵薇表妹年纪渐长,亲事也受到了影响……” 他言辞诚恳,脸上满是愁容。
沈清鸢静静地听着,心中已然明白。这是来打感情牌,同时为柳氏和沈灵薇求情了。想借助她如今在太后面前得宠,或许能在老夫人和父亲面前说上话,减轻对柳氏的处罚,至少不要影响沈灵薇的婚事。
“舅父这番话,清鸢明白。”沈清鸢语气平和地说道,“只是内宅之事,自有祖母与父亲定夺。清鸢身为晚辈,不敢妄自议论长辈的处置。至于灵薇妹妹的婚事,父亲向来公正,必定会为她考虑周全。清鸢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她将问题踢回给沈弘和老夫人,明确表示自己不会插手,也不想插手。
柳文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笑着说:“侄女说得没错,是为舅父唐突了。国公爷与老夫人自有他们的主张。” 他话锋一转,“听闻侄女近日时常入宫陪伴太后,太后的身体也因此好了不少,侄女真是孝心可嘉,医术也得到了先夫人的真传,令人钦佩。柳家也有几处药铺,若侄女日后需要什么药材,或者想了解些药行的行情,尽管开口,为舅父定当竭尽全力。”
他开始示好,并隐约展示了柳家在医药行业的一些资源。
沈清鸢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说:“多谢舅父的美意。清鸢只是略懂皮毛,不敢称有医术。药材之事,目前府中与宫中太医署都有供应,暂且无需劳烦舅父。”
又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柳文渊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在京城生活,十分不易。侄女如今风头正盛,更需谨慎行事。有些事,有些人,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若遇到难处,柳家终究是亲戚,或许可以相互帮扶。”
送走柳文渊后,沈清鸢回味着他最后那句话。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含蓄的警告?亦或是想拉拢她?柳家突然释放善意,究竟是真心想要缓和关系,还是另有图谋?
晚间,苏瑜通过秘密渠道传来紧急消息:他依照沈清鸢之前的嘱咐,留意黑市南疆药材的流向,发现其中一小部分,似乎流向了一家与柳家有间接关联的药铺!而这家药铺,明面上的东家并非柳家,但经过苏瑜多方查证,其背后有柳家旁支子弟的身影。柳家……南疆稀有药材……沈清鸢将这几条线索串联起来,一个模糊却令人忧虑的猜想逐渐浮现。难道柳家与黑市药材,甚至与太后病情背后的某些隐秘有所关联?柳文渊今日来访,真的只是为了替妹妹求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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