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苏玲珑果然兴致勃勃,几乎一有空就跑到账房或者陈洛小屋附近转悠,寻找“指导”陈洛轻功的机会。
“陈洛!出来练功了!太阳晒屁股啦!”
“喂,别躲在账房里算那些破数字了,武道才是根本!”
“今天本小姐心情好,亲自教你‘八步赶蝉’的进阶技巧,机会难得哦!”
然而,陈洛却像是换了个人,总能找到借口推脱。
“二小姐,实在抱歉,刘先生交代的账目还没核对完,今日怕是没空了。”
“二小姐,我忽然有所感悟,需要静坐消化,改日再请教。”
“二小姐,总镖头吩咐我去库房清点药材……”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苏玲珑也察觉出不对劲了,气得在账房外直跺脚:“这个陈洛,肯定是怕出丑,故意躲着我!”
大小姐苏雨晴将妹妹的行为看在眼里,哪里不明白她那点小心思?
趁着一次姐妹独处的机会,她拉住苏玲珑,蹙眉低声道:“玲珑,你收敛些!陈洛对我们镖局有恩,你怎能如此借机捉弄于他?让他安心修炼不好吗?”
苏玲珑却振振有词,声音故意拔高,似乎想让可能路过的陈洛听见:
“姐!我这怎么是捉弄?我这是帮他!练武哪能不吃苦?不受挫折?我这是用激将法激励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若真是个男人,就该拿出勇气和毅力来,直面困难,勤学苦练!总躲着算什么本事?”
她这番“大义凛然”的言论,配上她那副“我全是为你好的”表情,几次恰好被“路过”的陈洛听在耳中,让他哭笑不得。
这位二小姐,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看自己出糗,真是把“道理”都占全了。
陈洛心中暗笑,却也更加确定,苏玲珑对自己短时间内武功、文采全面超越她这件事,确实有点“魔怔”了,不找个机会把这场子找回来,她怕是会一直惦记着。
“也好,现在她蹦跶得越欢,期待值拉得越高,等我‘惊艳’亮相时,那反差带来的震撼才越强,情绪波动才越剧烈,收割的缘玉……自然也就越丰盛!”
陈洛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按捺住立刻展示圆满级轻功的冲动,继续吊着苏玲珑的胃口,让她那股“恨铁不成钢”实则想看笑话的情绪不断酝酿、发酵。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当自己如同闲庭信步般,施展出让她望尘莫及的轻功时,苏二小姐那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小嘴,和即将爆表的情绪价值。
“再等等,时机就快成熟了。”
陈洛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期待着那场注定丰盛的“缘玉盛宴”。
次日,陈洛精神饱满地来到威远镖局,心中已做好万全准备,只等那位兴致勃勃的二小姐前来“指导”功课,他便可以“勉为其难”地展示一下何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顺便收获一波期待已久的丰厚缘玉。
然而,他刚在账房坐下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泡上一壶茶,就听得镖局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略显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竟是县衙的快班衙役再次上门,而且这次来的阵势比上次搜查时还要大上几分,为首的王铮班头面色凝重,身后跟着十几名精干衙役,空气仿佛都随之紧绷起来。
不过,他们的态度倒还算客气,没有上次那般咄咄逼人。
王铮对着闻讯赶来的总镖头苏擎抱了抱拳,沉声道:“苏总镖头,打扰了。县里出了大案,奉县尊之命,需向贵镖局诸位询问些情况,还请行个方便,让兄弟们配合一下。”
苏擎虽心中疑惑,但见对方公事公办,也只得点头:“王班头请便,我镖局上下定当配合。”
于是,快班衙役们便在镖局前院设下临时询问处,将镖局内的镖师、趟子手、乃至杂役都逐一叫去,单独询问。
问题大致相同:昨晚身在何处?在做何事?可有人证?
这一番盘查,细致且耗时,几乎将镖局所有人都过了一遍,大半天的功夫就这么在略显压抑的气氛中过去了。
陈洛自然也被询问,他如实相告昨晚在自己小屋修炼,无人作证,但衙役记录后也未多说什么。
待到快班衙役们终于收队离去,苏擎立刻将惊疑不定的众人召集到演武场。
他面色沉肃,环视一圈,声音低沉地说明了缘由:“诸位,方才县衙快班前来,是因为昨夜城中发生了一起惊天血案!”
众人闻言,皆是屏息凝神。
“周家,”苏擎吐出这两个字,场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昨夜遭了贼人,周家新任家主,及其数名主要家眷,共计近十人,被……酷刑拷打致死!唯有那周鹏,因在外玩耍,侥幸逃过一劫。”
“嘶——!”
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消息震住了。
苏擎继续道:“据报案仆人说,他们昨夜全被打晕,等早上醒来,主房之内已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周家库房被搬空,连暗藏的小金库都未能幸免。贼人手段极为老道残酷,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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