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由李虾仁掀起的无声风暴,瞬间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正在擦拭额头上汗珠的老张,手停在了半空;靠在麻袋上歇脚的小王,猛地直起了身子;就连一向沉稳、不苟言笑的采购科王科长,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李虾仁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震惊,有怀疑,有难以置信,更有一种近乎贪婪的好奇。要知道,现在可是70年代!这是一个物质极度匮乏,一切凭票供应的时代!!!
粮票、布票、肉票、肥皂票.....票证就是生活的通行证,是比金钱更硬的硬通货。而“车”,这种象征着现代工业与极致奢侈的钢铁巨兽,对于普通人来说,遥远得如同天边的星辰!!!
个人拥有车辆的概率?那根本不是概率问题,那是神话!是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场景。说它比遭雷劈还要小那么一点点,都是抬举了。遭雷劈好歹每年还有那么几桩新闻报道,可谁见过身边哪个同事、哪个邻居、哪个亲戚,拥有一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小汽车?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而,李虾仁话里的分量,远不止于“车”本身。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的,是那两个字-----“燃油”。
在70年代的大夏国,汽油、柴油,这些在今天看来稀松平常的东西,是如假包换的“战略物资”!它们是军队装甲车轰鸣的动力,是工厂里重要机器运转的血液,是国家建设不可或缺的能源。每一滴油,都关系着国防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其管控之严,超乎想象!!!
没有“燃油供应证”,你就算有一辆车,也只是一堆废铁,一个昂贵的、无法移动的铁壳子。加油站?那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地方。那里的工作人员,那可是一个个的兢兢业业,手续繁琐。没有单位开具的证明,没有层层审批下来的供应证,你连加油站的门朝哪边开都找不到。别说加满一箱油,你就是想买一瓶煤油点灯,都得拿出相应的票据来!!!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这是铁一般的规定,是任何人都不敢触碰的红线。私自买卖燃油,那罪名可就大了去了,轻则挨批斗、丢工作,重则可能被扣上“投机倒把”、“破坏国家战略”的帽子,吃牢饭都是轻的!!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李虾仁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们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的年轻人。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哪里来的车?又哪里弄来的燃油供应证?他今天说出这番话,是酒后失言,还是胸有成竹???
只是小巷子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郑宝林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科长,发现这位科长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李虾仁站在众人的目光中央,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仿佛刚才说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足足好一会儿的时间,郑宝林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来,只见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满脸诧异的开口道:“你小子刚才说什么你自己有辆车?!?”
李虾仁在听到了郑宝林的询问之后,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把崭新的车钥匙。在郑宝林的面前晃了晃,这才开口道:“嘿嘿,我不光有汽车,我还有摩托车呢,还有两辆崭新的拖拉机。不过现在正在火车上托运,还得过几天才能过来!!!”
一旁的郑宝林等人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他们听到了什么?这小子说他不光有辆车,而且还有摩托车以及两辆拖拉机。要不是郑宝林知道李虾仁的本事,估计都会把李虾仁当做疯子一样吧!!!
要知道现在这种大型机械可全都是国家拥有的。就比如说拖拉机。每个公社如果拥有一辆拖拉机,那可就牛逼的不得了了。这可不是在闹着玩的。而这小子一说,居然有两辆拖拉机,还有摩托车,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只见郑宝林满脸不可思议的伸手探了探李虾仁的额头,这才开口道:“你小子都没发烧。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一旁的李虾仁在听到了郑宝林的话之后,顿时满头黑线,很明显这小老头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才开口道:“我也很绝望呀。那拖拉机就是沪上农机厂送给我的,至于摩托车的话,是他们奖励给我的,现在整个大夏国可只有两辆,一辆被送到了帝都,一辆则是送给了我,怎么样???”
“你小子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一旁的郑宝林看到李虾仁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满脸不可置信的开口询问道!!!
李虾仁当然看到了郑宝林脸上的震惊之色,于是笑着点了点头,这才道:“当然了,我骗谁都不能骗您呀,再说了,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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