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夕阳正缓缓沉入亚平宁山脉的轮廓,给埃斯奎林山镀上一层暖金。作为罗马七丘中面积最广的一座,这里没有维米纳尔山的商业喧嚣,取而代之的是居民区的静谧——红瓦屋顶错落有致地铺展在山坡上,教堂的尖顶刺破暮色,晚祷的钟声与庭院里的蝉鸣交织,将现代生活的烟火气与千年历史的沉淀悄然融合。
秦小豪团队的车辆停在埃斯奎林山东侧的一条僻静街道上,距离目标医院还有五百米。苏晚晚将平板电脑架在膝盖上,指尖划过屏幕上的三维地图,上面用红色标记出医院的轮廓,绿色虚线标注着圣泉遗址的推测范围。“根据奎里纳尔山秘录和真理之印羊皮卷的交叉记载,‘诚信之印藏于圣泉之侧,橄榄枝下’。”她压低声音,屏幕上的地图随之放大,“埃斯奎林山的圣泉是古罗马时期的祭祀圣地,传说泉水能映照人心善恶,后来基督教传入后,圣泉被圈入教堂后院,再经过多次城市改造,现在的位置就是圣玛利亚医院的后花园,那里至今保留着一段古罗马时期的引水渠残段。”
卢多维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背包里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这是我托朋友从罗马市政档案馆复印的医院历史资料。圣玛利亚医院始建于19世纪末,前身是一座修道院,后花园里的圣泉遗址在20世纪80年代被列为保护建筑,现在由医院专人看管,每天下午六点后关闭花园,只允许医护人员在特定时段进入。”他顿了顿,补充道,“玛利亚教授已经联系了医院的考古顾问科斯塔博士,他会以‘古籍修复协作’的名义接应我们,今晚八点,我们伪装成他的助手进入医院。”
秦小豪望向不远处的医院大楼,米白色的建筑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肃穆,窗户里透出暖黄的灯光,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匆匆走过。“黑鸦集团虽然损失了夜枭,但残余势力肯定还在盯着我们。”他摸了摸腰间的战术手电,眼神警惕地扫过街道两侧,“医院是人流量密集的公共场所,一旦发生冲突,不仅会危及无辜者,还可能打草惊蛇,我们必须做到绝对低调,不能暴露身份。”
李工正在检查背包里的设备,他将一个小巧的金属探测器塞进医用帆布包,又把几根特制的细金属丝缠在钢笔外壳里:“我把破锁工具伪装成维修工具,金属探测器改成了听诊器的样子,地质雷达缩小成了便携式超声仪,就算遇到检查也能蒙混过关。不过医院地下管线比商业区更复杂,还有医疗设备的电磁干扰,探测时得格外小心。”
苏晚晚将平板电脑收好,换上一件淡蓝色的护士服,秦小豪和李工则穿上了灰色的维修工装,卢多维科依旧是一身学者模样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装满古籍抄本的公文包。“科斯塔博士会在医院西侧的员工通道等我们,那里没有监控。”苏晚晚拉了拉护士帽,将头发塞进帽子里,“我已经记住了医院的楼层分布和后花园的路线,进入后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卢多维科跟着科斯塔博士去后花园探查圣泉遗址,秦小豪和李工负责排查周围的安全隐患,防止黑鸦集团的人偷袭。”
四人沿着人行道缓缓走向医院,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只有几家便利店还亮着灯。走到员工通道门口时,一个穿着米色风衣、头发花白的老人已经在等候,他正是科斯塔博士。“欢迎各位,玛利亚教授已经跟我详细说明了情况。”科斯塔博士的声音低沉,带着意大利人特有的口音,“后花园现在只有一个保安巡逻,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今晚需要对圣泉遗址进行简单的维护,他不会打扰我们。”
他引着四人进入通道,通道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医院的历史照片,其中一张黑白照片里,能清晰地看到后花园里的圣泉全貌——一座圆形的石砌泉池,周围环绕着橄榄树,泉池上方有一个简陋的石亭。“那是1950年的照片,现在泉池已经干涸,石亭也坍塌了,只剩下泉池和部分引水渠。”科斯塔博士边走边介绍,脚步轻快地穿过走廊,“现在是七点五十,我们还有十分钟时间准备,保安八点会准时离开后花园入口。”
穿过两道防火门,四人终于来到后花园门口。后花园被一圈铁艺栅栏围着,栅栏上爬满了常春藤,门口的保安看到科斯塔博士,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科斯塔博士打开栅栏门,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形成一种奇特的氛围。后花园不大,铺着碎石小径,两侧种着茂密的灌木丛和几棵高大的橄榄树,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那里就是圣泉遗址。”科斯塔博士指向花园深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能看到一座圆形的石砌泉池,泉池直径约三米,由青灰色的古罗马石板砌成,表面布满了青苔和岁月的痕迹,泉池周围的橄榄树枝繁叶茂,树影婆娑。泉池旁边,一段残破的引水渠斜斜地伸向地面,渠壁上刻着细小的拉丁文铭文,与维米纳尔山地宫的《十二铜表法》铭文风格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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