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打击”四个字,在此刻有了最血腥也最鲜活的注解。周显带来的残部本已力竭,见援军赶到,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战力。老卒拖着被刀刃划开的后背,咬着牙扑向一名贼兵,断刀精准地砍断对方的喉咙,看着那人捂着脖子倒地抽搐,嘴里大口吐着血泡,他才拄着刀喘口气,刀疤上的血珠顺着脸颊滴落。十五岁的小兵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名阵亡骑士的长枪,学着对方的样子,笨拙却坚定地刺向一名贼兵,长枪穿透小腹的瞬间,他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
洪承畴靠在驮马旁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可看着玄甲骑如黑云压城般碾压贼兵的景象,他眼里却燃起了滚烫的光。一名玄甲百户策马冲到他面前,利落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甲胄碰撞的脆响中带着恭敬:“督师!末将李嵩,率三千玄甲骑来迟,请督师降罪!”
“起来杀敌!”洪承畴指着仍在顽抗的残余贼兵,声音虽因失血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李嵩高声领命,翻身上马,长剑猛地挥向夜空:“结阵!围起来!一个不留!”
三千玄甲骑立刻变换阵型,如同一道流动的铁墙,将残余的数十名贼兵死死困在中央。马刀挥舞的寒光、长戟穿刺的锐响、贼兵的惨叫求饶声、兵刃碰撞的铿锵声混杂在一起,最终都被震天的马蹄声和玄甲骑士的喝杀声彻底淹没。有贼兵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刚要开口求饶,马刀已劈头落下,头颅滚出数尺远,鲜血从颈腔中喷涌而出;有人想钻到马下躲藏,却被战马狠狠踏中胸膛,肋骨断裂的脆响伴随着绝望的闷哼,瞬间没了声息。
半个时辰后,厮杀声终于渐渐平息。战场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玄甲骑士的遗体虽少,却个个保持着拼杀的姿态;更多的是闯贼的尸身,或被劈成两半,或被刺穿胸膛,姿态扭曲而狰狞。鲜血汇成细细的溪流,顺着地势低洼处流淌,渗入干涸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腥气。玄甲骑士们勒住战马,玄甲上的血珠顺着甲片边缘滴落,“哒、哒、哒”地砸在脚下的尸体或血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孙传庭拄着长枪,枪尖还在滴着血,他看着眼前的惨状,嘴角却缓缓上扬。他一步步走到老卒身边,看着对方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老哥哥,今日若非你,我已身首异处。辛苦你了。”
老卒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两颗牙的牙床,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狰狞,却透着一股悍勇的暖意:“将军说啥见外话!能跟着督师和将军杀贼,俺就算死在这儿,也值了!”
十五岁的小兵攥着染满鲜血的短刀,一步步走到洪承畴面前,用力挺直还在发抖的腰杆,脸上的血污遮不住眼里的光:“督师,俺……俺没给大明丢脸!”
洪承畴看着少年倔强的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血污传递过去:“好小子,是条敢拼命的汉子。”
李嵩走到洪承畴面前,抱拳躬身,声音沉稳:“督师,贼兵已尽数剿灭。末将已命人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干粮和水也已分发下去,咱们休整片刻,便可继续北上。宁夏卫的弟兄们,都在等着督师驾临。”
洪承畴抬头望向北方,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他染血的脸庞,也映照着满地的鲜血与玄甲。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山林的气息,却吹不散空气中的血腥。
“出发!”洪承畴翻身上马,手中的断刀直指北方,声音在血腥味弥漫的夜空中回荡,带着穿透黑暗的力量,“去宁夏卫!”
玄甲骑士们纷纷策马跟上,马蹄踏过鲜血与尸体,留下深深的蹄印。伤员们被小心地扶上驮马,脸上没了之前的恐惧与迷茫,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坚定。队伍再次前行,玄甲的寒光在夜色中绵延数里,像一条不屈的铁龙,朝着北方,朝着希望,奋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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