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友非敌!我等乃镇魔军后裔,持令之人!”厉战连忙指向远处的林见,同时将自身魂力中那缕“镇魔”气息,更加清晰地散发出来。
那军魂的目光,顺着厉战所指,缓缓转向林见。当他的“视线”落在林见身上,尤其是感应到林见体内那“镇狱元婴”散发出的、混合了寂灭、镇魔、吞噬、杀戮、死亡,却又带着一丝守护与新生的奇异气息,以及那冥冥中、与镇魔碑、与幽皇一脉相连的微弱波动时,他那空洞的眼中,那点微弱的火光,猛地剧烈跳动起来!
“嗡——!!!”
军魂手中的断戈,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竟隐隐指向林见,不再有敌意,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期待,与一丝……本能的臣服?他残破的身躯,也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想要迈步靠近,却又被某种无形的束缚所困,动作僵硬、迟缓。
“有效!”厉战惊喜。
林见也感受到了那军魂的异样。他心念一动,尝试着催动丹田内的“镇狱元婴”,将一丝更加精纯、温和的、蕴含着“镇魔”意志的元婴之力,混合着一缕寂灭剑意(用以压制其魂体中的狂暴煞气),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灰金色细流,隔空缓缓渡向那“镇岳铁骑”军魂。
灰金细流如同拥有灵性,小心翼翼地避开军魂魂体表面的狂暴煞气,探向其魂体深处,那最核心、代表着其生前“真灵”与“忠诚烙印”的所在。
“嗤……”
当灰金细流触及那核心烙印的刹那,军魂浑身剧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眼中火光疯狂跳动,周身煞气翻涌,似乎要暴走。但紧接着,那灰金细流中蕴含的“镇魔”意志,如同甘霖,滋润、安抚着那几乎被煞气磨灭的忠诚烙印。寂灭剑意则如同一柄精准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剥离、斩断着那些缠绕在烙印上的、由怨念、煞气、疯狂执念构成的“污秽”触手。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危险的过程,稍有不慎,便会伤及军魂本就脆弱的真灵烙印,导致其彻底崩溃。
林见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进行着。他能感觉到,这军魂的真灵烙印虽然微弱,却异常坚韧,如同风中残烛,却始终不曾熄灭,其核心,是对“幽皇”、对“镇魔”使命的绝对忠诚与执着。正是这份忠诚与执着,支撑着他在此沉沦万载,魂体不散。
“嗡……”
渐渐地,在灰金细流的持续滋养与清理下,那军魂眼中的火光,不再疯狂跳动,而是逐渐稳定、明亮起来,虽然依旧空洞,却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清明。他缓缓放下指向林见的断戈,对着林见,单膝跪地,动作虽然依旧僵硬,却带着一种古老的、属于军人的礼节。
“……持……令……者……”沙哑、断续、却清晰了许多的声音,自军魂口中传出。
成功了!至少,暂时建立了一丝微弱的联系,安抚、唤醒了这军魂部分最本源的意识。
“你……是谁?可还记得,如何离开此地?这片战场,有何特殊之处?”林见以神念,温和地询问道。
军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那微弱的清明之光闪烁不定。许久,他才断断续续地、艰难地吐出几个词:“镇岳……铁骑……百夫长……岳山……”
“离开……血狱……需……寻……‘军魂祭坛’……或……‘镇魔碑’投影……”
“战场……中心……有……‘天魔裂隙’……残留……封印……不稳……危险……”
“军魂祭坛?镇魔碑投影?天魔裂隙残留?”林见眼中精光一闪。果然,此地藏着离开的线索,也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带我去军魂祭坛,或者,镇魔碑投影所在。”林见命令道。
军魂岳山缓缓起身,僵硬地转身,指向战场遗迹的某个方向,那里,煞气更加浓郁,隐隐有暗红色的光芒在极远处闪烁。
“祭坛……在……那边……有……很多……兄弟……看守……也有……危险……”
“无妨,带路。”林见沉声道。有这一丝联系,或许能减少其他沉沦军魂的敌意。而且,他也想看看,那所谓的“军魂祭坛”与“镇魔碑投影”,究竟是何模样。
岳山不再多言,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缓缓飘去。厉战紧随其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林见也带着其余军魂,跟上。
随着深入战场,周围的煞气越来越浓,游荡的古老军魂也越来越多,气息也越发强大。许多军魂感应到林见身上那特殊的“镇狱元婴”与镇魔气息,都露出了类似岳山之前的反应,或迷茫,或激动,或本能地跟随,但也有一些煞气极重、魂体更加扭曲狰狞的军魂,发出了威胁的嘶吼,似乎对“生者”气息有着本能的敌意。
不过,在岳山与厉战散发出的、同源且相对“温和”的魂力波动引导下,加上林见刻意收敛杀气,只释放“镇魔”与安抚之意,那些充满敌意的军魂,大多只是远远观望,并未立刻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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