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局的顾问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刘禹捏着手里的普通手枪,枪身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这玩意儿他练了三个月,却还是不如当初握着镇魂剑顺手。
桌角的搪瓷杯里,浓茶已经凉透,杯壁上结着一层深褐色的茶渍。他抬眼看向窗外,训练场上有新的队员在摸爬滚打,呐喊声隔着玻璃传进来,模糊又遥远。自从失去异能后,他总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就像一幅褪色的画,被钉在了不属于自己的画框里。
“又在发呆?”唐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左手拎着一个保温桶,空荡荡的右袖管轻轻晃荡着。三个月前的手术很成功,但神经损伤不可逆,她的右臂再也抬不起来了。
刘禹站起身,接过保温桶:“赵烈怎么样了?”
“还那样,医生说得多静养。”唐影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桌上的申请报告上,“你真要走?”
刘禹点点头,指尖划过报告上“申请外出游历”几个字:“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儿。”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熊巍和小婉用命换回来的太平,我总得守住。可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遇到邪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别人了。”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苦涩。这三个月里,阴阳眼并没有随着异能消失——反而因为没了道种的压制,变得愈发清晰。深夜里,他总能看到医院走廊里飘着的孤魂,看到749局地下档案室里缠绕的阴煞,那些东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提醒着他曾经的身份,也刺痛着他如今的无力。
“我想去找找,有没有不用异能也能变强的办法。”刘禹握紧了拳头,“道玄道长当年说过,道术源于天地,而非依赖自身灵力。或许民间真有偏门的驱邪手段,或许那些失传的道术,能让我重新站起来。”
唐影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布袋,放在他面前:“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护身符,里面装着朱砂和晒干的艾草。你带着,好歹图个心安。”
刘禹拿起布袋,入手温热,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艾草香。他想说谢谢,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用力点了点头。
下午,刘禹敲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老局长正对着一叠牺牲队员的档案出神,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缕。
“局长,这是我的申请。”刘禹把报告递过去。
老局长接过,慢慢翻开,目光在“外出游历,寻访驱邪之术”那一行停留了很久。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眼神里带着几分沧桑的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锁龙渊一战,你失去的太多了。局里本想让你安安稳稳过日子,不用再涉险。”
“局长,我过不了安稳日子。”刘禹的声音很坚定,“只要还能看到那些东西,只要还记着熊巍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就坐不住。我想变强,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不让更多人重蹈覆辙。”
老局长沉默了许久,拿起笔,在报告上签下了名字。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刘禹:“这里有一些钱,还有一张身份证明。外面不比局里,万事小心。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随时联系局里。”
刘禹接过信封,指尖有些发烫。他对着老局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局长。”
离开办公室时,夕阳已经西斜。刘禹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里面装着唐影给的护身符、局长给的钱和身份证明,还有一本道玄道长留下的残破古籍——那是他唯一的线索。
他走到英雄纪念碑前,碑上的名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熊巍、苏小婉、道玄道长、阿雅……一个个名字在他脑海中闪过,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
“兄弟们,等我回来。”他对着纪念碑轻声说,“下次回来,我一定能守住咱们用命换来的东西。”
唐影和赵烈站在不远处,赵烈坐着轮椅,脸色依旧苍白。看到刘禹看过来,两人都用力挥了挥手。
刘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一步步走出了749局的大门。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曾经的荣耀与伤痛,也开启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他没有选择繁华的城市,而是买了一张去往偏远山区的火车票。道玄道长的古籍里提到过,很多失传的道术和偏门驱邪手段,都藏在那些交通不便、民风淳朴的深山老林里。
火车摇摇晃晃地行驶了十几个小时,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大厦变成了连绵的青山。下车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天空飘着蒙蒙细雨。
车站很小,只有一个破旧的候车亭,周围是泥泞的土路。刘禹按照古籍上的记载,打听去“清溪村”的路。一个卖早点的大妈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小伙子,你去清溪村干啥?那地方邪乎得很。”
“我找个朋友。”刘禹随口编了个理由。
大妈摇了摇头,指了指东边的山路:“顺着这条路走,大概三个小时就能到。不过我劝你,天黑前一定要离开,别在村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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