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昆仑山脉,一路向西进入新疆境内,窗外的景色从皑皑雪山变成了茫茫戈壁。风卷着黄沙拍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远处的魔鬼城在夕阳下呈现出诡异的土黄色,沟壑纵横的地貌像一张张扭曲的脸,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这地方也太荒凉了,连棵草都不长。”熊巍揉了揉被风沙迷了的眼睛,“第三小队到底在哪?信号怎么还断了?”
唐影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魔鬼城的磁场很特殊,容易干扰通讯。苏小婉,再试试联系局里,定位第三小队的最后位置。”
苏小婉摆弄着通讯器,屏幕上满是雪花:“不行,这里的电磁干扰太强了,只能检测到大致方位,在魔鬼城中心的‘黑沙窟’附近。而且……我检测到强烈的沙煞能量,还有瞳主的气息,比在瘴气谷时更浓!”
刘禹靠在副驾,镇魂剑的剑柄传来阵阵凉意。进入魔鬼城后,道种的悸动变得频繁,心觉展开时,能感觉到黄沙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阴煞颗粒,像是有生命般在蠕动,还捕捉到第三小队微弱的求救意念,带着恐惧和绝望。“他们被困住了。”刘禹睁开眼,“黑沙窟方向有强大的蜃景磁场,第三小队应该是陷入了幻象。”
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越野车停在一处残破的土堡前。土堡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羊皮坎肩、满脸皱纹的老人,手里牵着一头骆驼,正是局里联系好的当地向导,马老汉。
“你们是749局的?”马老汉的口音带着浓重的西北腔,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众人,“黑沙窟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地方是‘死亡之海’,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出来。老辈人流传,那里封印着古楼兰的‘沙煞’,是被诅咒的国王变的,能操控黄沙,制造幻象,把人困在里面活活饿死。”
“沙煞?”唐影下车问道,“马老汉,您知道封印的具体位置吗?我们的同伴被困在那里了。”
马老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牛皮地图:“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标着黑沙窟的入口。封印就在黑沙窟深处的‘楼兰古城遗址’,当年是一位西域高僧用‘镇沙珠’布下的阵法。可近几年沙尘暴越来越频繁,古城遗址被黄沙埋了大半,封印恐怕早就松动了。”
刘禹看着地图上的标记,心觉感知到黑沙窟方向的阴煞能量越来越强,还有观瞳者的咒语声,隐约透过风沙传来:“观瞳者正在破坏封印,我们得快点。马老汉,麻烦您带路。”
马老汉点点头,翻身上骆驼:“跟我来,记住,在魔鬼城千万别乱走,看到任何熟悉的景象都别信,那都是沙煞制造的蜃景。”
众人跟着马老汉,骑着骆驼向黑沙窟出发。夜幕降临,戈壁的风变得更加狂暴,黄沙漫天飞舞,能见度不足两米。马老汉时不时停下,用指南针辨别方向,嘴里念着古老的歌谣,像是在安抚这片土地的亡魂。
“这歌谣是给‘沙鬼’听的。”马老汉解释道,“黑沙窟里有很多古代商队的冤魂,被沙煞操控着,听到歌谣就不会来缠人。”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熟悉的景象——竟然是盐湖镇的茶馆!茶馆里灯火通明,老板正端着奶茶出来,笑着招呼他们:“快进来暖和暖和,外面风大!”
“这……这不是盐湖镇的茶馆吗?我们怎么又回来了?”熊巍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
“别进去!”马老汉突然大喊一声,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向骆驼,“是蜃景!沙煞的幻象!”
话音刚落,眼前的茶馆突然扭曲变形,变成了一片荒凉的沙丘,沙丘上布满了白骨,每具白骨的胸口都嵌着黑色的眼纹印。苏小婉的检测仪疯狂报警:“不好!我们被蜃景包围了!周围的黄沙里全是阴煞颗粒,正在侵蚀我们的阳气!”
刘禹的心觉全力展开,果然捕捉到无数细小的沙粒正在钻进众人的衣领,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握紧镇魂剑,剑身爆发出白光,形成一道光罩,挡住了沙粒的侵蚀:“大家别慌,集中精神,不要被幻象迷惑!”
就在这时,沙丘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正是第三小队的队员!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个穿着749局制服的队员正在被黄沙缠绕,黄沙像有生命般钻进他们的口鼻,他们的身体渐渐变得干瘪,眼神空洞,很快就被黄沙吞噬,化作三具白骨。
“是第三小队的人!”唐影脸色一变,拔出符文刀就想冲过去。
“别冲动!”刘禹拦住她,“那是幻象!第三小队的气息还在黑沙窟深处,这些都是沙煞制造的假象,用来引诱我们上钩的。”
唐影停下脚步,咬了咬牙,符文刀上的红光闪烁:“这沙煞也太狡猾了!”
“吼——!”一声低沉的嘶吼从黑沙窟方向传来,黄沙突然沸腾起来,形成一道巨大的沙柱,沙柱中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正是阴神的分身——沙煞。沙煞的身体由黄沙凝聚而成,身高数米,双眼是浑浊的黄色,胸口嵌着一枚黑色的眼纹符,散发着强烈的阴煞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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