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空气彻底凝固,连风掠过益州牧府飞檐的声响都变得微弱。这座极尽奢华的殿宇内,雕梁画栋间燃着的明烛,跳动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殿中死寂的气氛。一名信使跪在冰冷的青玉地砖上,衣衫尽湿,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声音带着哭腔颤栗:“牧,牧公……汉中已失,张鲁献城归降萧澜了!”
话音落下,殿内死寂更甚。刘璋手中那只鎏金酒爵哐当一声坠落在地,温热的琼浆溅湿了他身上绣着金线的锦袍衣角,他却浑然不觉,脸上血色尽数褪去,只剩死灰般的惨白,眼神空洞涣散。“虎……我竟引了一头猛虎入我家门!”他喃喃自语,声音尖利扭曲,满是无尽的悔恨与恐惧,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满朝文武皆噤若寒蝉,垂首而立,无一人敢出声劝谏。法正与张松混迹在群臣之中,同样垂着头,眼角余光却在空中无声碰撞,二人眼底没有半分惊慌,只剩一种筹谋许久、静待变局的冷漠——这昏庸无能的主公,早已不值得他们托付忠心。
刘璋猛地从锦席上蹿起,踉跄着冲到御案前,一把抓起那份不久前才派法正送往汉中的盟约国书。那蜀锦制成的国书上,写满了他向萧澜卑微乞和的言辞,此刻看来,字字句句都像一张索命的符咒。“撕拉——”华美蜀锦在他颤抖的手中被狠狠撕成两半,他疯魔般将碎片撕得更碎,狠狠抛洒在空中,碎锦纷飞间,仿佛这样就能抹去自己引狼入室的愚蠢。
“传令!”他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恐惧,在殿中炸响,“传大将领张任,死守雒城!萧澜的一兵一卒,都不准踏入成都半步!”群臣闻声,唯有暗自叹息,谁都清楚,雒城虽险,可面对萧澜麾下张飞、赵云的精兵,仅凭张任一人,不过是负隅顽抗。
几乎是同一时刻,汉中南郑的帅帐内,气氛却截然相反。斥候带来的成都消息,并未掀起半分波澜。张飞按捺不住,豹头环眼瞪得溜圆,怒声咆哮:“那刘璋小儿安敢如此!还敢顽抗死守,大哥,让俺带精兵南下,直接取了他的狗头颅!”赵云按剑立在一旁,虽未言语,那双星辰般的眸子里,也透出一抹凛冽寒意,尽显武将锋芒。
萧澜端坐帅位之上,一身玄色锦袍,神色淡然,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节奏沉稳。他的目光扫过帐下战意凛然的众将,最后落在角落一个跛脚的身影上。庞统缓缓瘸着腿走出队列,那张算不上周正的脸上,挂着一丝讥诮的笑容,开口便道:“主公,雒城乃西川咽喉,地势险要,张任又是蜀中难得的名将,麾下士卒皆为本土精锐,强攻必然损兵折将,非上策。”
他顿了顿,那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狐狸般的智睿光芒:“常言道,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刘璋昏聩无能,刻薄寡恩,益州境内早有智士心怀不满。比如为他出使汉中的法正,还有献西川地形图的张松,此二人皆有匡世之才,却屈身庸主之下,心中岂能无怨?”
“主公只需遣一密使,暗中联络二人,许以高官厚禄,晓以天下大义,此二人必愿为我军内应。届时雒城内外夹击,成都唾手可得。”
萧澜嘴角的笑意缓缓扩大,眼中满是欣赏,抚掌赞道:“凤雏之计,正合我意!”他转头看向赵云,语气郑重:“此事便交由子龙去办,你行事缜密,身手卓绝,切记,要快,且务必隐秘。”赵云抱拳领命,声如金石:“末将遵令!”
夜色渐深,成都法正府邸的书房内,一灯如豆,昏黄的光晕映着案上的空白竹简。窗外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巡夜士卒的脚步声偶尔响起。法正独自坐在案后,闭目沉思,白天大殿上刘璋疯狂无能的咆哮,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响。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他蛰伏多年,等的便是今日的明主。
终于,法正猛地睁眼,眼中精光乍现。他提起狼毫,饱蘸浓墨,笔尖落在竹简上,没有半分犹豫,只写下寥寥数语,字字皆是归降的诚意与破蜀的关键。他将写好的竹简小心翼翼卷起,塞入特制的蜡丸之中,封口压实。
一名心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躬身低唤:“主人。”法正将蜡丸递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此物送往汉中赵云将军营中,务必亲手交到将军手上,不惜一切代价,不得有误!”心腹接过蜡丸贴身藏好,重重点头,转身跃出窗棂,融入无边夜色,如同一滴水,悄然汇入即将决堤的洪流,撬动西川的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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